的与面前的苏妹开口道:“苏妹,此次让你跟着,只是因为县主衣裳的图样是你画的,所以等一会在试衣的时候若是有什么让县主不满意的地方,你都要一一记下,知道了吗?” “是,奴婢谨记。”听到崔尚功的话,苏妹赶紧垂首道。 “嗯。”淡淡应了一声,崔尚功放下手里的茶盏,突然轻叹出一口气道:“你生来便好似为了尚功局而生,制衣的手艺青出于蓝却胜于蓝,若是我拉下面子来与说,让你回尚功局,你可肯?” “……尚功,您对奴婢的好,奴婢是记在心里头的,只是奴婢已然是沂王的人了,留还是走,奴婢实在是做不得主。” “罢了,这都是命。”看了一眼苏妹那张清艳小脸,崔尚功无奈叹息道:“我早知道,你这张脸啊,是待不住的,留在尚功局里头,也是祸害,还是早走了的好。” 崔尚功的话说的有些不大中听,但是却字字珠玑,苏妹知道,自己能这般安稳的呆在周宫里头,除了崔尚功之前的庇佑,还有周旻晟暗地里的权势。 一路无言,直到了渭南郡王府,马车从角门而入,慢悠悠的驶进了一侧空广院落之中。 苏妹小心翼翼的抬手掀开了身侧的马车帘子,她看着面前那熟悉的粉墙绿瓦,碉楼空廊,禁不住的暗暗红了双眸。 其实小时的记忆她已然有些记不清了,可近乡情怯,自入宅之后,她便感觉心中激荡,即便这处地方让人厌恶,但却也让人想念,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割舍不断,沾黏痛楚。 “苏妹,你怎么了?”青瓷扶着崔尚功走在前头,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红着双眸的苏妹,神色有些担忧道。 “没事,就是被风吹了沙子。”捏着手里的巾帕,苏妹赶紧抬手掩了掩自己的眼角,然后冲着青瓷摆手道:“真的没事。” 半信半疑的看了苏妹一眼,粗枝大叶的青瓷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转身扶着崔尚功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尚功,我们县主就在里头。”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站在主屋门口的厚毡处,不着痕迹的拦住了崔尚功一行人的路道:“县主脾性不大好,侧妃娘娘吩咐奴婢与您说,随身带个小宫女进去便行了,不然惹了县主不快,奴婢可担不起这罪责。” 崔尚功端着身子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婆子,沉静片刻之后朝着苏妹招了招手道:“随我进去。” “是。”苏妹垂着脑袋应了,毕恭毕敬的跟着崔尚功进到了屋里头,看门的一个婆子转着眼珠子,磨磨蹭蹭的也跟着一道进来了。 主屋很大,可却奇怪的非常空旷,只余下一些必备的桌椅板凳,就连梳妆台上头的铜镜都不见了踪影。 内室的绣桌上头放置着未动过的饭食,这饭食已然冷硬,米饭干巴巴的堆在一处,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 “尚功莫要见怪,县主脾气大,这几日啊,把能砸的都给砸了,就剩下这些砸不烂,抬不动的东西了。”那婆子跟在崔尚功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道:“您说,这些好物事,都给砸了,真是作孽哟。” “嬷嬷,您一个奴婢,怎么敢嚼主子的舌根?”苏妹侧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说的口沫横飞的婆子,突然插嘴道。 听到苏妹的声音,那婆子瞪眼看向苏妹,却是冷不丁的对上她那张与苏翁锦有三分相似的面容,瞬时便噤了声。 “嬷嬷,你发什么呆呢?奴婢只是觉得县主脾性不好,您说这话若是被县主听见了,那少不了是要吃一顿打的。”咬牙吐出那“吃一顿打”这四个字,苏妹抿唇笑的和善,但那双眼中却冷意尽显。 婆子盯着苏妹的脸看了半响,然后又慌张抬眸看了一眼那闹累了蜷缩在床榻上头的苏翁锦,神色有些怪异。 “嬷嬷,奴婢贱命,有幸长的与县主有几分相似之处,您莫多想。”轻笑一声,苏妹抬手一指那躺在床榻上头的苏翁锦道:“这便是县主了吗?” “咳,是。”婆子回神,挺直腰板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妹身上的宫装,然后侧身立在一旁道:“侧妃娘娘吩咐说让尚功快着些,莫扰了县主休息。” 崔尚功没有说话,只冷冷瞥了一眼那婆子,然后侧头对苏妹道:“去,把衣裳拿去给县主试试。” “是。”捧着手里装着衣裳的檀木盒,苏妹趿拉着脚上的木屐,神色微有些急切的往苏翁锦的方向走去。 “县主?”将手里的檀木盒置于一侧,苏妹伏跪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