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会有一个整理出来的、非常完善的档案,很是惊讶。 “我也不知道给他们的建议是不是对的,”乐知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学生,没有真的处理过这些事,但这些资料里都写了他们的基本情况,还有他们期望的赔偿,应该有帮助的。” “太有帮助了。”领头的年轻志愿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谢谢啦。” 乐知时摇摇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团队,心里暗暗想,他真的要好好努力,成为一个律师。 这样就可以像他们一样,来义务进行法律咨询的支援。 隔壁来了个临时义诊的队伍,有一些年纪大的医生,还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儿。 乐知时顺便帮他们搬运药物,遇到一个挂着护士证的姐姐,犹豫了很久,忍不住开口,向她询问骨折之后应该怎么救治,如果固定得不好,想重新固定应该怎么做,三角巾怎么摆。 他学了很久,又站在旁边看她给受伤的灾民包扎。 本来乐知时是最怕看到受灾的场景,尤其看到受伤的人,他的心脏越突突跳得很快很快,还会呼吸困难,但想到宋煜的手,他这些许多的不良反应又克制下来,心率也渐渐平复,努力地学习护士的手法。 “这样,明白了吧?” 那个被包扎好只能吊起手臂的少数民族男孩站起来,很淳朴地朝护士小姐笑,说了好多好多感谢的话,最后还问站在一边学习的乐知时:“哎,你学会了吗?” 乐知时有些腼腆地笑,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来这一趟,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寻找孩子的母亲、倒塌的房屋、因为流离失所而哭泣的灾民,这些都勾起了乐知时心里最深层次的恐惧,但有更多的人,他们都比乐知时想象中还要坚强和乐观,在临时的帐篷里甚至可以彼此调侃,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 乐知时不由得想,这些人好像是不会被打倒的。 真正地亲临现场,为他们提供了一点点的援助,仿佛就拥有了能直面灾难的勇气。 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不怕你。 人类虽然渺小,但凝聚起来的力量又很伟大。 拖着沉重的步子,休息不足的乐知时交班后来到和宋煜约定的地方,他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听到有小孩在哭,好像是很小的孩子。 循着声音找了一会儿,他最后在一个集中帐篷的背后找到一个小朋友,也就五六岁,穿着红色的棉袄。 “你怎么了?”乐知时蹲下来,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 他抽噎着,哭着对乐知时喊爸爸妈妈,要爸爸妈妈。 乐知时的心一下子感到刺痛,腹部很难受。但他抱住了小孩,摸着他的后背,“没事的,你告诉我,地震之后你见到爸爸妈妈了吗?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抱起了这个孩子,从他抽泣间隙得到的寥寥数语得知,他是在街上和妈妈分开的,现在都没有见到过他们。 他就在耳边哭,乐知时心里涌起一股海浪般的悲痛,几乎要淹没他整个人,但他怀里是一个沉甸甸的生命,他根本脆弱不起来。 “我会带你找到他的。” 宋煜还没有来,他请求约定点的一个志愿者帮他传递消息,然后找到了今天招募志愿者的大哥。他有扩音器,还有相对更广的人脉。 但找人真的很难,这里实在是太冷太乱,人人都躲在帐篷里,就算同在一个集中区,可能都会错过。他很庆幸自己是凌晨来的,那时候没多少人,宋煜才能找到他。 花了一整晚,乐知时精疲力尽,但小孩哭起来,他就会抱住他。有那么一瞬间,乐知时甚至麻痹地想,如果真的找不到,他很想领养这个小朋友。 起码和自己一样,有人照顾。 但他的想法没有实现,也很幸运没有真的实现。 那个小朋友的爸爸听到播报之后赶来找他了,他似乎扭伤了脚,走路姿势很不顺,但又像是忘记自己受伤,很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