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走到庄采薇面前, 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晦暗不清。 庄采薇二话不说“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爪子,皱着眉头道:“说正事呢,别动手动脚的。你是我爹教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吗?要不是先帝指名道姓了要你继位,怕是有多远躲多远了,哪还会耍这些心机手段。” 言成简的笑容便深了几分,又道:“薇薇这么信任我,我有点受宠若惊。” 庄采薇白他一眼,继续说道:“但是向来兵不厌诈,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会给你泼脏水,伪造个证据啊什么的,到时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也不能这么由着他来啊。” 帐篷外有些隐隐约约的人声,帐篷里言成简依旧笑模样地看着庄采薇,看她这一副愤愤不平又满脸为他担心的小样,忽然开口道:“薇薇,我能抱抱你吗?” “啊?” 还不等庄采薇反应过来,人影就压了上来,二话不说把庄采薇搂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经常早上也是从这个男人的怀里醒来,但是像这样清醒着被人整个抱住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就像一座大山压倒过来,重得叫她喘不过气,又像被温暖绵密的绒毯包裹,充满了安心的感觉。 是十分新奇的体验,叫她不自觉地抬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和接受她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 庄采薇的鼻头有点酸,却听到肩头传来言成简闷闷的声音,道:“父皇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烟消云散了,庄采薇从言成简怀里抬起头来惊讶地说道:“怎么回事?” “路上有道很简单的机关,一脚踏上去就会引发射箭,踩到的是我,父皇为了把我拉开正面迎上了那几支,有一支好巧不巧就刺入了心肺……当场没了。”言成简的脑袋还埋在庄采薇肩头,“什么临终传位,确实是假的,父皇连一句话都没留下,但我不服……不管是谁下的这个套,我都要当这个皇帝。” ……这样便说得通了。 在庄采薇的认知里,言成简从来不是个对皇位有兴趣的人,即便是先帝临终传位给他,指不定都要拖拖拉拉地耗几个月才不情不愿地登基,这次如此一反常态动作神速,定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便是这次刺杀,对方想要杀的其实是言成简。 言成简挡了谁的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幕后黑手就是言成箫啊! 万一刺杀成功了,先帝剩下能用的儿子只有言成箫一个了,肯定得大老远把他从呼南给召回来,哪怕觉得他再不行,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言成简怕是对自家二哥会做出这种事来十分失望伤心,才会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如愿。 而言成箫明知道先帝之死的内幕,还请旨彻查此事,断然不可能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而是要把脏水全都泼到言成简身上,好让他的皇位不稳,自己有机可乘。 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 然而毫无底线地残害手足以谋其利,却非圣人所为。 庄采薇很生气,握紧了拳头抬头问道:“那你有后招对付他吗?” “没有,等皇后帮朕想一个呢。”言成简故意逗她。 庄采薇对自己的头脑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闻言很是认真地回道:“……那怕是要亡国了。” 言成简便一扫阴霾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庄采薇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这姿势还抱着呢。 庄采薇的双颊迅速地红了,从言成简怀里挣脱出来,横了他一眼,道:“你就诓我吧 。” 从小时候起,言成简做事就格外的周全,一桩桩一件件安排得十分妥当,庄采薇才不相信他没有任何准备就让言成箫放手去查了。 只怕言成箫这次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秋猎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