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书猛地抬头。 几十秒后她又细眉紧锁,眼神思虑地低回头去。 “这么巧?刚好在这种时候。” “是啊,我也觉得巧。”安行云拧着眉,看向窗外,“这九年里他那边安静得就像个死人一样,始终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连一个探望的人都没有,却在你回国一两个月的时候,突然保外就医了。” 宋书目光微晃,“这个人这些年一直都在监狱里?” “当然。秦楼当年调查你的车祸,硬是拿出种种证据将这桩醉酒驾驶的车祸定性为冲动杀人案,把这个男人关进了监狱——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感谢秦楼,如果不是他,那这人现在多半已经逃脱我们的监控,在这个世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宋书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思索几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安姨,你对这件事的态度好像不乐观?” 安行云回头深看了她一眼,“就像你的第一反应,我也觉得这件事巧合得有些古怪。” “你是说……有人挖了陷阱?就像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给他们最大的不确定性和不安一样,而这个男人就是他们下给我们的鱼饵?” 安行云点头,同时皱起眉,“如果真是这样,那一旦有人接近这个男人,无论是谁——他们都会想到你的身上。到了那时候,你的身份就会从模糊转为确定——你的处境也就会变得十分危险了!” “危险我不在乎,我更在乎的是能不能达到目的。”宋书说。 安行云拧着眉,“你记得刚刚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吧?” 宋书思绪中断,无奈抬眼,“安姨,就算这是个陷阱,我也不得不去试试。当年这件事只要能拿到这个人的口供,我们就有了最直接有力的证据,很可能可以直接抓到其中的一只手,这会是将来法庭上在最直白的人证——相较于这样的收益,一定的风险是值得的。就算有1%的机会我们也该尝试。” “可你的风险是把你自己的安危压上去,我不同意!” 宋书安静几秒,淡淡笑说:“从我选择回国、从我踏入vio开始,我的安危早就被压上来了。他们之所以至今按兵不动,最大可能还是不想节外生枝——但不动是不可能出错、更不可能留下痕迹的,我们要的不就是他们的动和错?这不也正是需要我回国亲自参与进来、走到他们面前来的目的和原因吗?”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根本不同意你这个计划!” “……” 两人的交谈陷入僵局。 小型会议室里安静半晌,还是宋书开口打破沉默。 她笑了笑,“那就按照您说的,我们打电话跟余叔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安行云迟疑地思考几秒,还是点头答应了。 几分钟后。 宋书哭笑不得地站在门旁,听着房间里安行云压低声音暴躁地和手里拿着的老式手机对面的人交谈:“——你疯了?!这件事怎么能够让她去?万一出了事情,我们怎么对白颂交待!?” 电话对面,余云涛声音平静,“你不同意,她就真的不会去了吗?就算她今天不去,你能担保她有不会选择需要冒更大风险的事情、只为了求得今天她所想知道的答案?” 安行云默然沉目。 电话对面余云涛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有多倔,这些年你还看不出来吗?顺着她做吧,这件事里我们阻止不了,更没什么资格阻止——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地看护好她,帮她完成她所想做的事情。有风险就帮她排除,有陷阱就帮她做好退路——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 安行云沉默许久,挂断电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