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误会了。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需要根据您的答案来考虑,我到底要在最后一击上用下多大的力气——我不想给他们留活路,但如果胜率不高,那我还是想给我们的船留下点余地的。” “不必留。”秦楼眼神冷也淡下来,“我也可以告诉你,数学之外,确实还有市场和局势——但这一部分,同样可以是能够被计算的数据和信息。每一件事发生前必有征兆、每一个人做出决定前必有趋势——这天底下多么有影响力的人心,在这一点上也不会例外。所以只要你能够得到足够的数据和信息,你就能预知一切。” “…………” 这一次楚向彬的沉默持续得格外地久。等到再抬头看向秦楼时,他眼底已经多了非常复杂的情绪。 “如果你对自己所说的话信奉并且笃定能够实现,那我必须承认——你们天才的念头永远就游走在疯子的边界里。” 楚向彬一顿,又笑,“或许该感谢秦总这些年没闲着无聊,冒出点‘我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不然大家还是都别玩了’之类的想法?” 秦楼早就被他消磨尽了耐心,此时嘴角一咧,笑得眼底全无情绪,又冷又冰:“既然你得到答案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楚向彬做出个“请”的手势,“还有什么要问的,秦总请说。” 秦楼笑意一敛,“蝉那边的进度如何了?” “还在试推。” “你有什么想法?先说好,我不认为你直接向常亭或者常建丰提出建议是个好方法。” “当然。这点我还是明白的。”楚向彬摇头而笑,“常建丰是个多疑又谨慎的老狐狸,工具已经是我给他的了,对象就绝对不能让我来指明——尤其潇凯科技和勤锐曾有过的那点一起藏着的苟且,他会怀疑到我们的目的。” “嗯。” “我在勤锐埋过一手,有人可以影响销售部。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们会需要一个有这方面需求的公司来买这个产品——我会让人安排他们‘巧合’地发现潇凯科技的适宜性,再找第三方顺水推舟卖个中间通络的人情——对于付出代价获得的信息,他们不会怀疑,只会觉得是自己的大部分努力和一小部分运气。” 秦楼思索片刻,点头,“那初期几波试探的时间要调整好,转折节点我已经给你分析过,最重要是记得控制力度——不要让他们一次吃饱,但也要有足够的甜头勾得他们下狠心。” 楚向彬皱皱眉,“把控得这么细节……我不但要赌你的预测准确无误,甚至还得赌那个转折点都是相符合的。” 秦楼轻嗤,“转折点不符合还算什么准确无误?” “……” 秦楼话刚说完,两人身上放着手机的地方几乎是前后脚地同时震动或者响了一声。 秦楼抬眼和楚向彬对视。 “秦总在外面插了‘眼’?” “你也一样。” “以防万一,小心为上。” “……” 说完最后一句话,两人一个向内一个向外,就像不认识也没交谈过,各自离开了。 —— 大概是因为当年共同的苟且还埋在历史里做一颗炸弹,勤锐投行与潇凯科技之间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 潇凯从最初的募资到后来的上市都是勤锐一手包办,中间的资金流如何运转,里面有多少是不为第三者所知的当年那个案子里随着白颂的死而“消失了”的资金,大概也只有这两家公司的首脑知道。 潇凯科技的主事人自然就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邓潇凯,和常建丰一样,当年会参与到这件案子最初的那起骗局里的祸首身上都有一个资本家的共同特点: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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