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此时能放他们出去,至于今后会不会放过他们,又会如何同他们算这笔账,那就不得而知了。就凭两人今日对皇后这种无礼,无视皇后的威严,恐怕这两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康王从来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自己的身子残败至此,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永远都在算计。 康王在被肖安带出去之前,突然对太后说道,“太后可得想清楚了,谁才姓赢,如今皇上与魏敦两败俱伤,谁最得利?姑孰魏家的十几万兵马,如今又在谁的手里?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太后应该能懂,今日太后将我等自家人赶出了皇宫,日后再来寻,恐怕就难了。” 康王扰乱人心的本事,不得不说,很有一套。 今日他被皇后算计,落了一场空。 他活不成,皇后也别想好过。 “真给自己长脸。”太后都懒得再费口舌,不忍去挖苦他。 太后没将康王的话听见去,可底下有些臣子听进去了。 皇上和魏敦,两败俱伤,同时跌入了秦淮河,至今还没有消息,谁得利? 稍微一想就知道。 得利的人是庚家。 不仅是皇上在保护庚家,魏敦同样也在保护庚家人。 庚家世子庚幕一直都是魏家的人,深受魏敦的信任,魏家和皇上开打之后,魏敦就让庚幕驻守在了姑敦,没让他参与任何一场战争。 而在魏家的二十万兵马沿途过来,到了渡河时,就只剩下了五万,按理说,庚幕应该从姑孰调取援兵。 但庚幕没有任何动作,魏敦也没下达任何指令。 众所周知,倘若庚幕在这场战役中,只要将刀枪对向了皇上,那庚幕,便同魏敦一样,也是朝廷的叛贼。 他在姑孰按兵不动,呆着不出来,倒是谁也说不清,他到底是站皇上还是站魏敦。 如今大战结束,魏敦败了,但皇上也是下落不明。 倘若此时庚幕挥军进攻康城,应尚书和虞统领的人,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如今的精力又系在了寻找皇上身上,恐怕这皇宫当真就是岌岌可危了。 康王一句话,又让在场的臣子人心惶惶。 “康王爷所言,并非不无道理,如今魏家虽已被灭,但魏敦的老曹姑孰,还有十几万兵马在庚幕的手中,此次并没有出战。庚幕虽是庚家人,但七年前就已经成为了魏敦的部下,如今是否为我朝廷中人,还有待考究。” 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张大人。 对于庚家的突然崛起,他并不看好。 张大人思想陈旧,喜欢一步一个脚印,厌恶每一个突然飞升上来的官员,就如之前皇后一样,进宫后不过一个淑仪,才过了半年,就成了皇后,速度之快,让他接受不了,张大人便理所应当地以为,是皇后利用了妖术,魅惑了皇上。 今日皇后在正殿里的一番言词和计谋,倒是让他服气了不少,但是皇后归皇后,庚家归庚家。 庚家先前出了一个庆平侯,并兼任扬州刺史,已经是史无前例的空降。 而庚家世子庚幕,如今又手握十几万兵马,无论是他想谋反,还是归顺朝廷,都是一番惊天动地。 张大人就不适合说人坏话。 前一阵说皇后被庚景听到,说庚家被虞梦颖听到,如今说庚幕,庚幕本人就来了。 “庆平侯,侯府世子求见太后和皇后。”肖安刚送两位王爷出殿,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庚景和庚幕。 庚景是朝廷的重臣,可随时入宫,庚幕是由庚景以侯府世子的身份带进宫,身后没带一兵一卒,只身一人进的皇宫。 大殿内众臣子猝不及防地听到庚幕的名字,除了苏老先生,个个脸上都出现了惊慌,八成是担心庚幕反。 “都起来吧。”星烟先让臣子们站好了,才回头看向了太后。 毕竟是庚家人,她不能一个人做主。 太后却是直接对肖安说道,“宣进来。” 进来时庚景在前,庚幕在后。 到了殿内,两人并排跪在了太后和皇后跟前,行了拜礼。 “起来说话。” 太后说完,庚景起了身。 庚幕却没起来。 庚景从袖筒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姑孰的兵符。 庚幕将十几万兵马的兵符,举过了头顶,脸色肃然地对着星烟说道,“臣誓死追随朝廷,魏家已灭,臣特此献上姑孰兵符。” 庚幕虽是星烟的哥哥,但星烟对他的印象却很淡。 从未正面地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