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他,都懒得回答他。 林妄洲是怕答了会忍不住飞广州去揍一顿傅景睿,而童瑶则早已自我催眠过—— 天要下雨,儿要嫁人。 傅景睿也不恼,他悠闲自在,沾沾自喜,“依我们家从渊的性格……” 怕是拐不走林倩。 他下意识地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话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傅景睿挑高了眉,轻嗤:“你们家林倩啊,未必撩得了。” 激将法,化被动为主动。 “放屁。”林妄洲跳进了陷阱。 童瑶冷静地琢磨了两句,眼一眯,伸手狠狠拧了林妄洲的大腿,把林妄洲从坑里拽了出来。 ……… …… 月末,清大。 傅从渊跟着蒋旭来到了学校西区的食堂,阳光遍地,鸟雀还未南飞,叽叽喳喳,蒋旭比这些鸟还唠叨,他一手勾住傅从渊的脖子,一边不遗余力地埋汰他:“啧啧啧,你这从来不来食堂穷讲究的人也有今天。” 傅从渊面无表情,冷眼瞥他。 “欸。”蒋旭放下胳膊,“为什么呀?” 傅从渊还是没说话。 了无生趣,蒋旭撇撇嘴,但他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要他就此终结话题,做梦! 半晌,迫于逐渐开始生茧的耳朵,傅从渊投降,他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吐出个字:“穷。” 他爸他妈这个月忘记给他打钱了。 问了也还没回复。 早知会有这样的意外,他平时就该省着点。 以及,他该出去找点锻炼锻炼自己的工作了。 蒋旭乐了,又“啧啧啧”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你这是打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食堂没有那么恐怖,饭菜不错,价格更不错。 “嗐,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推掉我介绍给你的家教啊。”蒋旭对此事耿耿于怀,笑道。 傅从渊:“……” 四目相对,蒋旭贱兮兮地问:“后悔了吧?” “没有。”傅从渊如实应了一声。 大一和大二,傅从渊属于还是需要家里给零花钱支持的状态。 月付,每个月给的还不少。 而且每个月的零花钱到账很准时,他爸他妈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掐着他即将囊中羞涩的那个时间点,及时地给他雪中送炭。 万万没想到,这个月出了点意外。 勒着裤腰带熬到他都要向蒋旭借钱了,意外还没有得到顺利解决。 傅从渊问过一次没得到回复后,就没有再厚着脸皮问了,他熬着,撑着看他爸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困难。 这天周五。 下午的微积分上完后,傅从渊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接到了他爹傅景睿的电话。 沥青路上,斑驳的树影。 傅从渊坐到湖边的公共坐椅上,他“喂”了声。 他爸特深沉地:“嗯。” 持续深沉的还有他老人家的玩笑。 傅从渊和傅景睿关系还挺好的,在傅从渊的印象里,中学期间同班的很多男同学都和他们各自的父亲有着或多或少难以调节的矛盾,很少看见有父子关系格外好的父子,而他和他爸就是那“很少”中的一部分…… 处地跟兄弟似的,绝大多数时候,无话不谈。 太了解对方的好处大概就是像现在,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爸的谎言太过扯淡。 傅景睿假装咳嗽:“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下,从渊啊,我们家破产了。” 傅从渊:“……” 傅从渊深吸了一口气,他没在沉默中灭亡,而是在沉默中气笑了,“爸,你有话直说。” 他压根不给傅景睿直说的机会,“我妈十分钟前还在朋友圈秀她刚买的奢侈品。” “……” “你俩撒谎都不统一口径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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