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谢。”陆沨挂断通讯。 挂断后,他对安折道:“过来。” 安折感到很绝望,他之前的案子还没定罪,只是突发蠕虫攻击才得以从监狱里出来,现在赃物又出现了,审判者难道又要旧事重提,给他定罪么。 他走过去。 陆沨粗暴地把人偶从沙发上拎起来,装回行李箱内,将行李箱向安折一推,安折不明所以按住了拉杆把手。 陆沨:“送你了。” 安折:“……” 第31章 握着把手, 安折木然道:“我现在没有犯猥亵罪吗?” “没有, ”陆沨转身回卧室, 道:“猥亵罪成立于否取决于受害人的意愿。” 这个人还有脸把自己称作受害人。 安折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将箱子拉回家后,他把它放在了房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不会让里面那个陆沨见到太阳了。 此时电视里新闻已经播完,变成明天的天气预报,甜美的主持人声音道, 基地所在的平原将迎来罕见的大风天, 请大家关好门窗。 安折最初做蘑菇的时候,是害怕大风的, 因为风会把蘑菇吹坏。后来他折断后身体发生变化,才渐渐不怕风了, 反而喜欢被风吹着的感觉。 洗漱后,回到卧室, 他看了一会儿课本。夜色逐渐深沉后,安折打算睡觉。 这时,他耳边响起一种低沉的怪声。 绵长的, 起伏的, 像是回荡在最狭窄的峡谷里那种风声。有时候,是非常低沉的呜呜声,有时候又陡然尖锐起来。像是外面的风声,又像是响在整个房间里,却找不出声音的源头在哪。 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之前在这个房间的许多个晚上,低沉遥远的声响伴随着厨房里啪嗒啪嗒的滴水声,有种诡异的和谐,这两种声音的组合常常让他错觉自己还在深渊——山洞外,风从密林深处吹过来,植物或动物分泌的粘液与涎液滴在长满苔藓的石头上,有时候,风和山洞的构造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共鸣,四面八方都是低沉的鸣响,像是某种生物的呓语。 但今晚的声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大,安折终于能够确定,声音的源头就在自己的房间。 他蹙眉,闭上眼仔细感知着周围,除了窗外的风声,那种声音,在自己身体附近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起身,赤脚站在地板上,拿起桌上的手电筒,打开,半跪下去,撩开床单,将手电光照向床底。 一个黑漆漆的圆形洞口出现在了他眼前——就在床靠着的那面墙壁上,和地板的相接处。 洞口有人的头颅大小,像个人为的管道口,里面黑洞洞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他感到有风从里面吹出来,困扰他一个月之久的声音正是管道里的风声。 对着那个洞口打量了半分钟,安折放下床单,爬回床上,人类的房间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构造。他今晚得早睡,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 “你们的身体 还挣扎着 想要回返。” “而无名的野花 已在头上开满。” 安折看着白楠在试卷上默写下一句诗,今天是这群幼崽的结业考试,他负责巡察考场以防作弊。 昨晚那种低沉的声音也在教室里回想着,但所有人都好像习以为常,安折在教室角落的不起眼处也发现了一个那样的洞口,看来这是人类建筑里常见的东西,他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白天太过嘈杂,盖住了这种声音,而今天,外面的大风天使得洞里的风也变大了。 越过白楠的位置,他往前走,纪莎的试卷一片狼藉,满是涂涂改改的痕迹,只有英文题上零零散散填了一些工整的单词,安折看了看,似乎也没对几个。 大部分幼崽的情形都和纪莎一样,另外一部分连涂涂改改的努力都没有做出,面前的卷子几乎空白。当然,还有极少的七八个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