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所不知,臣女…” “你看看你,我不是说过了,不要换我公主,也不用自称臣女。” 明语羞赧一笑,从善如流,“香姨。” 锦城公主闺名宁含香,这个香字与君湘湘的湘字倒是同音。明语曾想过,会不会因为有那么一丝关联,所以娘才成了宁含香。 “我爹是不想再娶,可我祖母肯定不会同意的。香姨你是不知道,我大伯娘的娘家和三婶的娘家,都盯着我们府上呢。年前的时候,他们两家故意送了两个姨来国公府小住。要不是我祖母看得严,我爹又一直在凉山没回府,只怕她们不知要整出多少妖蛾子。” 说到这里,她故作忧愁。 “我爹到底是个男子,有时候没那么心细。如果祖母真要他娶亲,他是拗不过祖母的。我真怕他被人算计,娶了一个不该娶的人。” 锦城公主略有些不自在,她只想和女儿多亲近,可不想和那个男人再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她也想过,那个男人不娶的可能性小。好在明儿快到出阁的年纪,卢姨母会亲自替明儿相看一个好人家。等到出了门子,不管是哪个女人当后娘也拿捏不到明儿。 再者卢姨母不喜冷家,万不会由着冷家人算计。君家二房… 她眸色微冷,忆起当日被逐出家门时的场景。她的好二叔好二婶连面都不露,以为指使几个族老出面,她就不知道他们的用心吗? 怕是父亲都想不到,万般照顾的弟弟早就心存歹念,磨刀霍霍地想夺走爵位,甚至连一条活路都不给留。 有些账,她迟早要和他们算一算。 至于明儿的父亲,他娶不娶妻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好歹也经过那么多事,不至于轻易被别人算计去。你祖母厉害着呢,万不让他娶一个搅家精,你就放心吧。” 明语很失望,看来亲娘对亲爹还真没有半点想法。 真是愁死个人。 “我其实不想任何人当我的娘,我只想要我的亲娘…”她眼中瞬间满是泪水,在听到锦城公主轻声叫她时,那眼泪像珠子似的滚落。 锦城公主大慌,“明儿,你怎么了?” “臣女…好想娘…” 锦城公主喉咙艰涩,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她再是当了娘,心里也还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子。 那个软软一团的婴儿,已是一个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大姑娘。 “…你娘肯定也很想你。” “香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如果还在,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 锦城公主心痛如刀绞,声音越发的低哑,“你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明语流着泪点头,感觉自己被对方抱进怀中。初时她确实是有意哭出来的,后来她的悲伤是实在实的。她闻着对方身上好闻的清雅香气,泪水流得更厉害。 她俨然成了原主,原主就是她。 这感情是真的,真情流露也是真的。 “我听祖母说,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子。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我能想象出她的样子。” “那在你心里,你娘…是什么样子?” 明语羞赧从她怀里挣脱,不好意思地吸了一下鼻子,“她肯定会很疼我,会教我为人处事的道理,会处处护着我,也会和我像姐妹一样的相处。如果非要让我形容她的样子,我觉得她应该和香姨您一般无二。” 锦城公主心头一跳,血液潺流的声音像奔腾的江河,那怒吼声奔流三千里,将所有的过往都冲刷到了岸边。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瞳孔中倒映出面前少女的容颜,还有似乎是不久前她手上抱着的那个婴儿。 婴儿长大了,成了少女的模样。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她下意识一把抓住明语的手,握得很紧。 明语认真地看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