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闭上眼睛,脑中依旧乱成一片,前世种种蜂拥而至。后来连她自己都分不青是做梦还是醒着,那些久远不曾想起的事,纠缠了她一夜。 头晕晕地醒过来,心腹婆子焦急地说要分家的事。 她大惊失色,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分家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情。嫡母气急之下的话,她并没有当真,因为她以为公爹肯定不会答应。 “什么时辰了?” “大夫人,辰时三刻了。族老们都到了,老夫人和老国公爷都在前厅。其他几房都已过去,大夫人…” “走,我们也去。” 君涴涴起得急,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那婆子急忙搀扶着她,一番梳洗上妆,为遮住她一脸的苍白憔悴还有依稀可见的红印子,让丫头给她上了一层厚厚的粉。 还未到前厅,便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听着像是最德高望重的那个族老。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进去。 上座的卢氏淡眼微扫,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又转过去和那位族老说话。她咬了一下唇,见过礼后站在楚夜舟的身边。 楚夜舟想来也是没怎么睡好,眼下青影明显,微蹙着眉没有看她。她心中大恨,面上还在装作若无其事。 只听到那位族老夸赞卢氏道:“还是老夫人大度,所谓树大分枝,寻常人家分家分支,大多另起炉灶。老夫人心善,还愿意让其它几房住在原来的院子里。” 君涴涴悬起心踏实一些,只要还住在国公府里,那就还是一家人。外人不明就里,还会把整个国公府的几房看成一体。 这边才庆幸着,又听那族老道:“这在中间砌一道墙的作法,也是有前例可循的。老夫人还愿意开一扇小门,以便几房人相互走动,实在是难得。” 卢氏顺着他的话,客气了几句。 君涴涴人有些发木,府中要砌一道墙,那他们还能算是国公府的人吗?这算什么?比让他们搬出去还要阴损。 “母亲…大爷是您看着长大的,也在您的身边养了好几年。大爷常对媳妇说,他一直想在您跟前尽孝服侍。儿媳身为他的妻子,也想尽尽为人媳的本份…” 她一开口,那几个族老诡异的眼神看过来。 这个大夫人,还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什么尽孝,什么服侍,这些年怎么没见她有什么举动。不过是不想分家,不想离了国公府的名头。 利益之下,才有同盟。 小冷氏闻言,立马跟着附和,“母亲,大嫂说得没错。都说父母在不分家,您和父亲就体谅一下我们身为儿女的心情,我们实在是很在想您老跟前尽孝。” 楚夜泊一言不发,阴冷的眼睛看向卢氏,又看看阴郁的父亲。 老国公从他们进来就没有吭声,一直都是卢氏和几位族老在商议。他没有说话,就代表他是默认此事的。 楚夜泊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是厌弃姨娘,将姨娘禁足,尔后又是让位给老二。现在又要分家,难道他们几个不是他的亲子吗?难道他这些年来的疼爱维护都是假的吗? “父亲,儿子求您收回成命。” 他袍子一掀,跪下去。 小冷氏一看,也跟着跪下。 如此一来,君涴涴哪有不跪之礼。她就盼着有人和大房一条心,一起反对分家。三房和大房是一体的人,楚夜舟心里挣扎了好几下,始终没有跟随。 他何曾向人卑躬屈膝过,何曾低三下四过。他的骄傲他的体面,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对任何人示弱。 四房的楚夜乔和华氏夫妻俩相看一眼,各自去扶他们。 “大嫂,二嫂,有话好好说,跪来跪去像什么样子。” “是啊,二哥,我相信母亲和父亲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父母命不敢违,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