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两个画工除了每月的工钱,还可领订做首饰的抽成,小日子过的不错,尤其是这首席画工,抽成是姚三娘的一倍之高。 从掌柜那,宣玥宁还打听出了一条消息,那位首席画工是姚三娘的师傅,如今年岁大了,眼界跟不上,画出的东西缺了灵气,这几年也在铺子里赚了些钱,便打算回家养老了。 她一走,铺子里只剩姚三娘,其早就对首席之位虎视眈眈,在宣玥宁到来之前,还觉得那是她的囊中之物,可谁知这首席之位轻飘飘就给到了好似根本不会画图的宣玥宁头上。 从刚才种种行为就可以看出,姚三娘只怕是恨死了她。 宣玥宁瞧着满屋子的首饰,听掌柜的继续道,姚三娘虽也能画,但能力尚不如师傅,至少也得再磨练个一年半载才能真正挑大梁。 她眉眼一弯,向掌柜道了谢,算是承他知无不言的情,也知晓了她提出想到铺子里干活,肖夫人为何二话不说就让她来首饰铺子。 需知从越州到长安,之间距离不止千里,一来一回颇为不便。 偏偏长安是旧都,女皇虽迁至洛阳,定洛阳为新帝都,但在人们心中,还是觉得洛阳比不得长安,越州人自也是如此,他们最喜欢长安的物件。 肖夫人自然希望她这个从小在长安长大的小娘子,能给铺子带来新的生意,听掌柜话里意思,她对姚三娘不甚满意,早就暗中寻找接替首席画工的人了。 可不会有人告诉姚三娘,任由其做着美梦,所以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画图,直接将她安排在首席画工的位置上,用抬高她的方法,轻轻松松给她拉了姚三娘的仇恨。 若她会画,正巧给商铺增添收益,若她不会画,动动口说一番长安首饰样子,依旧能达到目的,还能被姚三娘视为眼中钉。 一个主家小亲戚,什么都不会,连资历都没有,凭什么占着首席画工的位置呢? 肖夫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维持着对她好的伪善面皮,就能让她在商铺中举步维艰,不愧是越州有名的胡商娘子,杀人不见血。 可惜,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童,真要是想培养她,理应让她从微末学习起才是。 要让她失望了,这种捧杀,她见的多了。 希望她日后不会后悔。 “七娘,你过来,咱们卖的是首饰,你首先要学会辨别各种宝石,还要能够看出金银中包含多少杂质,这样在画图的时候才能得心应手。” 掌柜地中等身材,蓄着胡须,没有半分攻击力,是个能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舒服的长相,他对宣玥宁招手。 从柜台里面挑了几支最具代表性的簪子放在托盘中让她拿着,嘱咐外面伙计看店,带着她回到了隔间。 指着姚三娘对面的桌子道:“你就坐那里,以后那就是你画图的地方。” 宣玥宁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和姚三娘桌上的画纸和画具对比了一下,知晓这就是那位首席画工的地方。 不理会姚三娘重重的冷哼,施施然坐了下去。 掌柜拿起一支金簪为她详细讲解上面的珍珠,产自何处,价格几何。 不说在洛阳那些年她见识过多少珠宝,便说裴家未出事时,她在宣夫人的教导下,也不是个全然无知的小娘子。 耳中听着他的讲解,她也不敢托大,细细记了下来,这些东西日后她都会用到的。 姚三娘拿着画笔的手指越收越紧,啪一下将画笔扣在桌上,“吵死了!明日就要给客人交图,你们在这说话,影响到我了。” 掌柜被她一吓,手里金簪差点掉到地上,当即训斥:“三娘!你也是铺子里的老人了,铺子里什么规矩你不懂吗?” 宣玥宁瞧姚三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当即劝道:“掌柜的,不如我们出去吧,还是别打扰三娘子画图了。” 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将托盘拿在手里,她刚才已经一心二用记下了姚三娘的画图步骤,也对她的水平心中有了底,不必再在这里看她冷眼。 掌柜道:“既然要画图,你便好好画,可别再被客人嫌弃!” 到了外间掌柜继续说,她听的认真,讲的人也欣喜,忍不住就将肚子里的存货尽数告知。 说的口若悬河,拿起茶碗吃了一口茶,才发觉说了太多,“刚才我所说的可都记下来了?忘了,我应给你拿些纸笔过来。” 她目光爱怜的在各种各样名贵的首饰上划过,“掌柜讲的详细,七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