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获罪。 但这宣君博可真是藏的够深的,一直在文会中不显山不露水的,拔解终选他倒是拿出真本事了。 因这三首诗不相上下, 他们反而恭喜起这位可以被黄州长记住的郎君。 至于裴寓衡…… 他们刚疏远了他, 此时还落不下脸面凑上去。 只是感叹,不愧是同郑八郎齐名的裴郎。 裴寓衡听见黄州长唤他,只是朝郑梓睿拱拱手, 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知内情的宣玥宁, 叫人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切诧异只在心头滚过,显得从容又淡定。 而那边的宣君博,从一众恭喜的才子中,昂首阔步走了出来,他生的高大, 继承了肖夫人的容貌, 一双丹凤眼已经喜的快要看不见。 站在裴寓衡身侧时,比他高了一头,冷嗤一声, 对其颇为不屑。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能来参加拔解终选,没少求我母亲吧?既然我母亲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可要放聪明点,一会儿不许抢我风头!” 说完,他往左侧走了三大步,离他远远的,一副不想被人知晓他们两人是何关系,又害怕真和他牵扯上会影响前途的模样。 裴寓衡面色不变,根本没将他的威胁当一回事,有风吹动他腰间悬挂的镂空香囊球,被他轻轻放好。 肖夫人要诗,他给出的其中一首就是《槐树小院》,他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宣君博用不用这两首诗,他都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要是宣君博在看见他出现后,弃诗不用,那皆大欢喜。 要是他毫不在乎自己,依旧用诗,那他的那首《别长安赴越州》绝对会压制住《槐树小院》,不给他赢过自己的机会。 何况他早就打听过了,这位黄州长,可谓官途坎坷,蹉跎半生才当上越州黄州长,得以一展抱负,将越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此人尤其偏爱那些揭露大洛阴暗面的诗作。 故而小院中的日常温馨完全不是,读起来荡气回肠、令人忍不住落泪,告别长安繁华,一路看尽世间丑态,几经波折的《别长安赴越州》的对手。 他本不想和肖夫人那么早交上手,自家现在对肖夫人来讲还太过弱小,她算计自家人,又欺辱宣玥宁的账,他一笔一笔给她记着呢。 但是,事情似乎出现了另外的有趣转机…… 宽袖上抬,借助挡脸的机会,他勾起唇角,嘴里发出模糊的笑音,用轻咳一声遮掩了去。 看似宣君博并不知晓他的母亲给他的诗是自己的,不然怎会误会是肖夫人帮他进的拔解终选,那坦荡威胁他的模样,可是一点心虚都瞧不见。 凉亭中的黄州长在看见宣君博的举动后,更加严肃,问道:“《槐树小院》和《别长安赴越州》可是你二人亲笔所做?” “正是!” 他颔首,久经官场历练出的利眼在两人身上游走,先肯定了这两首诗妙,一首写一家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炊烟袅袅,极近平淡温馨之意。 一首写自己孤苦离乡,对未知前路忐忑,从长安至越州,看尽人间之苦,极近悲苦愁绪之意。 将两首诗品评完,他话锋一转,“这两首诗,本官最喜《别长安赴越州》,但看似南辕北辙的两首诗,本官却读出了相似之处,他们更像是同一人所做,占了一个’极’字!” 众目睽睽之下,黄州长说他手上的两首诗,是一个人所写,所有才子均不敢相信,他们可是一起写的诗啊! 但也有才子反复琢磨黄州长说的话,越是品读这两首诗,越是能看出相似之处,当即认同了黄州长所说,看两人的目光都变的不同了。 既然是同一人所做,那必然有一人抄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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