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饼的,还有送自己做的腊肉的。 宣夫人这个面对官夫人都能面不改色的人,此时真真是有些焦头烂额,瞪了一眼在旁边躲清闲看热闹的宣玥宁,对大家道:“家家都不容易,你们这是做甚?快将东西拿回去过个好年。” 可不是,这里面的东西,有不少都是他们准备的年货,得知裴寓衡年后就要赶往洛阳,他们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纷纷拿着跑来了裴家。 拉着一牛车好东西的肖夫人,在手里拿着算不得多高贵东西的邻居面前,金光闪闪。 有注意她的人,当即就有些不好意思,将手里拎着的鸡藏在了身后。 那鸡还不乐意了,“喔喔”两声,将宣夫人和宣玥宁的视线吸引了去。 肖夫人见她们二人看了过来,赶忙说道:“妹子,七娘,知道寓衡被崔老收做关门弟子,我这个做嫂嫂的,特意来恭贺。” 邻居们面对肖夫人,颇有些自惭形秽,一个个给肖夫人和牛车让道,手里的东西都不在敢往宣夫人跟前递。 宣玥宁在看见肖夫人时就站在了宣夫人的身边,也将原本热情洋溢,现今有些安静的邻居们看在了眼中。 她替宣夫人开口,一点没给肖夫人留面子,“伯母这是何意?不是嫌弃我们裴家是落魄户,将我们赶了出来,还骗我偷拿阿兄的诗给堂兄,差点害的阿兄连拔解都参加不了,如今假惺惺给谁看。” 这话一出,肖夫人脸上难看至极,她没有想到宣玥宁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至少她以为,她们会为了裴寓衡,关上门在同她说这些。 见围着的邻居们已经开始指指点点,这肖夫人他们以前可是见过的,还帮宣夫人赶走过她,这都得有大半年没见过了,怎么一听说裴郎当了崔老的关门弟子,就巴巴过来了。 宣夫人眼里藏笑,却板着一张脸训斥,“玥宁,怎么跟你伯母说话呢!自家的事情,别嚷的大家都知道。” 宣玥宁撅着嘴,和宣夫人人对视一眼,好不容易没让自己笑出来,跟肖夫人道:“伯母,是七娘口不择言,望伯母不要介意,伯母这一牛车的东西是给我们的?我们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来了,伯母还是将东西拿回去吧。” 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落井下石,撵走了一家孤苦无依之人,甚至还包藏祸心,妄想毁去裴寓衡未来的路,一桩桩一件件,一牛车的东西就想和解,做梦呢! 肖夫人见惯了冷嘲热讽,可此时也不禁脸上发红,上前欲要拉着宣夫人的手,却被她躲过,讪讪地收回手,“妹子,是我不是,没管好你阿兄,让他这么对你们,你们就原谅我们个,还有拿寓衡诗一事,我已经狠狠管教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说着,她拿出汗巾擦了擦眼泪,“谁让我嫁了这么个家,我也是没法子,不能跟当家的吵,苦了你们了。” 宣夫人将宣玥宁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扬着声音道:“自你们将我们一家赶出门外,我与你们宣家再无瓜葛,你也不用假惺惺过来赔罪,若真有心,又为何不见你平日过来走动,且回吧。” 肖夫人还欲再说,那丹凤眼已经通红一遍,听了宣夫人的话,心里拔凉。 而宣夫人却没在给她机会,对邻居们道:“你们还愣在那作甚,不是要给我家淳元补身子。” 邻居们蜂拥而上将手中东西递给宣夫人,将肖夫人直接挤出了裴家跟前。 有那对裴家的事情十分了解的人对肖夫人道:“赶紧走吧,没得讨人嫌,想让人家儿子去当刀笔吏,又那般磋磨人家女儿,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 “谁家没两个烂亲戚,宣夫人你莫要伤心。” 肖夫人听闻此话,眸中都要喷火,可那些粗鄙之人,像是没长眼睛一般,一个个非要往她身上撞一撞。 看着婢女吃力地护着肖夫人,宣玥宁对着肖夫人甜甜一笑,没有了往日那小心懦弱的模样,随意地张了张口。 至于落在肖夫人眼里,她这压根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无声动了动嘴皮子的模样,会被她解读成何模样,吓成什么模样,可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肖夫人捂着胸口,头中又是一阵眩晕,带着东西和婢女灰溜溜地走远了。 等宣夫人送走了最后一位来给东西的人,看着堆的满满登登的厨房,甚是头痛。 宣玥宁打了盆热水,帮宣夫人擦了擦,“阿娘,这都是大家的好意,你且收下就是了,我已经将哪家送了什么都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