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嫁给裴寓衡是何心情,会不会不同意。 两世为人,就让她大胆一回。 接过雪团递过来的披风,嘱咐道:“你帮我看着昭儿和骥儿,让他们在自己屋里睡觉,无事不要去烦阿娘。” 雪团见她如此姿态,知道这是真有大事同夫人商量,人也跟着有些担忧,不知到底是何事,“七娘放心,孩子们交给我。” 她戴上兜帽深吸一口气,往宣夫人的房间走去。 宣夫人并未睡下,吃饭时,就看出裴寓衡和宣玥宁神情不对,在屋中一等,果然等来了裴寓衡。 裴寓衡人还没开口,便先跪了下去,宣夫人心里顿时一咯噔,英气逼人的脸上凝重起来,“寓衡,你先起来,有事说事,地上寒凉,阿娘怕你受不住。” 他久跪不起,说的第一句话,就足以让宣夫人抄家伙揍人,“阿娘,孩儿骗你了,在越州时你曾担忧玥宁是否同郑八郎有关联,我同你说不会,实则玥宁是八郎的阿妹,此为孩儿的一罪。” 宣夫人那听到玥宁找到亲人的喜悦和酸涩,被他这一句一罪给压了下去,人不禁坐直了,“此话何意?玥宁找到亲人是喜事,你不确定时不告诉阿娘,阿娘可以理解,你还做了什么?” “欺骗阿娘在先,赶走八郎在后,我同他言,七娘不是他的阿妹,让他找到证据再来认亲,而金锁早不知在何处,几乎没有证据可证明,断了玥宁回郑家的路,此为二罪。” “你做了什么?”宣夫人不禁拔高了声调,即使对面跪着的是自己生下来,百般呵护的儿子,也不能阻止她怒火的攀升,“寓衡!你至玥宁于何地?你怎能做出阻她认亲之事,荒唐!简直荒唐!” “明日,你就跟我去寻八郎,将事情说清,我们做人怎可如此?这是让玥宁认祖归宗的大事!”她的话一句接一句,都轮不到裴寓衡插嘴。 裴寓衡就知道母亲会如此,才会在所有事情全做完后再来跟她说,“阿娘,恕儿去不得。” “寓衡,你这是怎么了?”宣夫人不解的问,“我知你心忧玥宁,但让她同亲人团聚才是最重要的,你虽过了进士科考,当了八品县令,但这如何能同郑家相比?” 他是不能同郑家相比,可宣玥宁选择了他们裴家才是最重要的。 不禁同宣夫人解释道:“认不得,玥宁她是被抱错的,与她抱错之人就是郑十一娘,那个前来劝说儿投靠十一皇子的小娘子,此人心思不正,早已知晓玥宁同她抱错,但从未声张,来了咸满县后毁玥宁名声,烧她铺子,其心可诛。” 比起从未见过面的郑十一娘,从小养到大的宣玥宁更让宣夫人心疼,听闻郑亦雪背地里做了这些事,气恼道:“怎可如此!” 他遮掩住眼中的杀意,“抱错孩子对郑家而言是一桩丑闻,阿娘,郑家培养一个能与十一皇子说上话的小娘子不容易,他们不会放走十一娘。” 宣夫人几乎被他说动,英眉皱在一起,“可那郑家毕竟是玥宁的亲人,十一娘不想回裴家,我还乐得不多养张嘴,将玥宁送回去也好,毕竟是郑家真正的嫡女,他们还会为了十一娘欺负玥宁不成。” “他们会,”裴寓衡肯定的说,“阿娘,你不懂政客,如今女帝势要铲除世家大族,而十一娘已然是默认的十一皇子之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玥宁,回不得。” 宣夫人被他堵的没了话说,“此事容我再想想,还是要问过玥宁自己的意思,我们不能替她做决定,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 裴寓衡任她骂着,等她骂痛快了,才继续道:“儿私心作祟,此为三罪。” “说清楚。”宣夫人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主意大,自己已然是要管不了了。 “咳咳。”咸满县的冬天是冻入骨髓的冷,宣夫人屋里只有火炕,连炭盆都没有,跪地时间太长,他的腿都快要冻得没有知觉。 宣夫人走近他想要搀扶他起身,他的身子经不起这般折腾,可他近乎自罚般的惩戒,仍跪在原地不起,“阿娘,儿要娶玥宁。” “你这孩子,这不是好事,”她还没转过弯来,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胳膊,“你早该说自己要娶玥宁了,玥宁这孩子为了家里上下付出多少,你不娶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