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刻薄之话都冲着裴寓衡而去,让其单打独斗,又是拿崔棱一派当死人吗? 崔棱一派的人多以文人居多,他们有傲骨有文采,都坚定认为崔棱的关门弟子裴寓衡说的才是正确的。 两派人吵的不可开交。 渐渐的郑延辉他们落了下风,他们吵着吵着发现,不管用什么理由,裴寓衡好似都已经想到了一般等着他们,只要崔棱那面的人卡了壳,他立马就能接下去。 一条一条驳的他们黔驴技穷。 尤其是之前裴寓衡弹劾礼部官员,有不少东西礼部官员早已想到,他们说车轱辘话没有用。 你要是扣着宣玥宁是郑延辉的嫡女,婚事理应他来做主进行辩论,人裴寓衡又刚弹劾了陛下,栖霞亭主按理也是陛下之义女,陛下难道没有权利绝对她的婚事吗? 简直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不管往哪面跑都突破不了。 着实令人生气! “可定下结果,此事究竟是谁对谁错?”女帝适时发声。 刚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众大臣,纷纷拢袖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好似恨不得伸腿抓头发的人不是他们。 由崔棱出面说道:“回陛下,我们一致认为裴少卿所言在理,于情于理,栖霞亭主的婚事都不该因身份不同而改变。” “裴卿,你欲为何?” 她此话一出,世家大族一派还以为她生气裴寓衡的弹劾,打算惩治裴寓衡,都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就连崔棱都不可避免的为他担忧。 裴寓衡拂过自己宽袖,目光坚定,无半点退缩之意,“臣心悦栖霞亭主,恳请陛下赐婚于我二人,成人之美,也省得纠结栖霞亭主真正身世。” 女帝平静道:“裴卿与诸位言之有理,确实是我错了,未真切为栖霞亭主做考量。” 下饺子似的,大臣们哗啦又全都跪了下去,齐齐说道:“臣不敢。” 郑延辉铁青着脸,交换嫡女之事分明是萧子昂提起,他才动了心思,眼看临门一脚就能将事情定下来,却被萧子昂反咬一口。 还在朝堂之上,当着大洛最顶尖官员们的面,用他们的嘴说着家事,如何能不怒。 最可恨的是裴寓衡竟拿女帝和礼部当挡箭牌,连女帝都说自己错了,他还能梗着脖子说自己无错吗?是嫌脖子太软不够女帝砍的吗? 他吞下升起的怒火,几乎从牙缝中说:“臣才有罪,请陛下治臣后宅不宁之罪。” 一向和女帝唱反调的郑延辉,在女帝面前恳求降罪,一应世家大族之人,心都提了起来。 女帝却道:“郑卿也是爱女心切,出发点都是好的,如此,高公公,传我旨意,郑家双姝婚约不变,赐栖霞亭主下嫁裴少卿,封裴少卿为亭马都尉,由礼部负责婚嫁事宜,享公主待遇。” “臣遵旨。”礼部官员乐颠颠的出来领旨,办婚嫁他们最拿走手,这个非常可以。 裴寓衡在听见赐婚时,那来到洛阳之后一直横亘在嗓间的郁气,顺着浑身毛孔抒发了出去,像是被细小的蜘蛛爬过一般,升起痒意,那一直隐隐作痛的心脏都重获新生一般轻快,跳的异常有力。 女帝的赐婚还未结束,话音一转便说到了郑亦雪身上,“既然婚约不变,郑十一娘与萧卿的婚事,便一道办了,双女同时出嫁,恭喜郑卿。” 脑中轰隆一声,此前种种图谋尽数化为泡影,女帝竟将郑亦雪赐婚给了萧子昂,这下她再也无法嫁给十一皇子了,郑延辉无力回道:“谢陛下。” 裴寓衡和萧子昂也齐声道:“谢陛下。” “退朝。” 女帝起身,站在龙椅前望着下面的诸人,良久方才动身,她怎会让十一娶了郑亦雪,她还没老,现在就想谋夺她的位子,有些自不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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