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枝不信,“崇文,我知道你看自家娃怎么都满意,但也不至于犯疫症吧,宝丫头这才几个月大,能听懂你说啥?我看就是赶巧了。你温习功课的时候稍微注意点,别影响到宝丫头睡觉,要是你叨叨叨背书的声音吵到她睡觉,小心她一会儿扯着嗓子嚎。” 苏崇文端坐在苏鲤旁边,他才没管叶桂枝的打击,自顾自地同苏鲤说,“宝贝闺女,爹再给你背几段,你听听对不对哈!” 苏崇文张嘴就被,苏鲤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决定沉默以对。 甭管苏崇文背啥,苏鲤都没有搭理,哪怕苏崇文故意把很多诗文都给背的颠三倒四,苏鲤都没有吭声。 苏崇文纳闷地嘀咕道:“难道刚刚真的赶巧了?” ———————————————— 县试考完,距离年关便更近了一步。 杨绣槐前些日子将苏崇菊狠狠训了一通,苏崇菊本本分分地待在家里不敢作妖,葛天明倒是借着给李大妮看病的借口来过几次,可杨绣槐狠下心来不让苏崇菊与葛天明见面,他们俩又怎么可能见得着? 苏崇菊被憋得狠了,想出一个妙招来。 听到葛天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后,苏崇菊立马扯着嗓子在屋里喊,“娘,你同我说说,给你心肝宝贝金疙瘩做的被子要啥花样?娘,你不能只偏疼我三哥家的孩子,这样不好。你表现得太明显时,别人不都知道该怎么巴结讨好你了吗?” 这哪里能算是暗示?这和明示有什么两样? 葛天明在院子里心领神会,越发坚定了要娶苏崇菊过门的决心。 当天回到家后,葛天明就又催了家中二老一趟,让葛大夫和葛夫人再来一趟苏家,商议一下定亲的日子,争取早日将亲事给定下。 葛天明还同葛大夫与葛夫人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杨绣槐是个偏心眼子,偏疼三房苏崇文家刚出生的小闺女。 葛大夫与葛夫人临时又添了好几件礼,赶着年关就去了苏家。 杨绣槐训闺女归训闺女,她对这门亲事还是相当满意的,葛夫人将她找算命先生给葛天明和苏崇菊测算姻缘八字的事情说了,还重点讲了那算命先生说苏崇菊命里带着旺夫好运,如果苏崇菊能和葛天明在一块儿过日子,夫妻二人往后的生活绝对是顺遂一生。 杨绣槐听后,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便问葛夫人,“那你们有没有测算过黄道吉日?我还想把闺女在家里多留一阵子,少说也得百十来天,你们心里有个大致的黄道吉日数吗?” 葛夫人从袖筒里摸出一张卷成细筒的纸条来,看了一眼,“来年三月三怎么样?三月三是一个宜嫁娶的大好日子,同天明和崇菊的八字也十分相合。从现在开始准备的话,三月三办喜事也来得及。” 杨绣槐犹豫了一下,却是摇头拒绝了。 “三月三有点太赶,崇菊的嫁衣这些都还没准备好呢。你看过了四月之后,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日子?我们家三郎四月份得去参加院试,我想等他考完之后再嫁崇菊,崇菊和三郎的关系好,若是没三郎相送,对崇菊是遗憾,对三郎来说,没能亲自送自家妹子风风光光地出嫁,也是遗憾。” 葛夫人打开那张纸条,又看了几眼,道:“五月初八也是个不错的日子,还有就是六月初四了。你看,五月初八怎么样?” “行!这个好!” 一对未来的亲家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下来之后,又敲定了订婚宴的日期,葛夫人当即从手腕上脱下一个银镯子来,交给杨绣槐,让杨绣槐转交给苏崇菊。 杨绣槐才不想沾染这些未来可能引起婆媳矛盾的东西,她直接将苏崇菊喊了出来,让苏崇菊将那银镯子收下,并当场叮嘱道:“这银镯子是给你的,那你就好生收好,不要磕了碰了损了坏了,等你出嫁的时候,记得一并带走。爹娘是嫁闺女,不是卖闺女,该给你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你自个儿攒着,可千万别攒着攒着就弄丢了。” 原先杨绣槐还担心仁心堂与仙客来有矛盾,苏崇菊同仁心堂的葛小大夫结亲后会影响苏崇山和苏崇水的小买卖,可现在苏崇山和苏崇水又走了背运,甭管是上山还是下河,几乎都是空手而归,哪有什么小买卖能做? 再者,县城里的酒楼又不是只有仙客来一家,只不过仙客来是县城里生意最红火的那一家罢了。有一家酒楼比之仙客来要略微逊色些,可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那就是——福满楼。 杨绣槐没有想到的是,仙客来的风光即将成为永久的过去。 ———————————————— 科举考试是大多数阶层的人向上奋力攀爬的登天梯,并非只有寒门学子会参加科举考试,很多门第之家的子弟儿孙也会参加科举考试。 而且相比起苏崇文这种穷得吃不起酒楼的寒门学子来说,那些门第之家的儿孙恨不得顿顿都在仙客来吃,甚至有很多人抱着的想法是,只有多吃几顿好的、油水足的,上了考场之后才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