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枝同娘家的关系好,书信往来也最频繁,没错过娘家的太多事情,同娘家人聊起来也没太大的隔阂,只是让这十年里娘家新添的侄子侄女们认了一下姑,然后又同娘家的亲戚熟悉了熟悉。 她亲娘问,“桂枝,你们这次回来还走不?” 叶桂枝扯着嘴角笑了笑,“得走,崇文被当今的皇帝调去南疆了,我们就是在老家这边待一两天,昨儿个傍晚到的,今天回来看一天,明天早晨就走了。陛下还在京城等着崇文入宫汇报这些年北疆的情况呢,不敢在家里多待。” 她亲娘急了,“十多年不回来,回来一次,就待个一天不到?” 叶桂枝苦笑,“娘,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崇文太忙,走不开,而府里上上下下大小事情都得我管着,我哪能走得开?有心回娘家,可实在没那个精力。” 叶家老太太又问,“宝丫头呢?怎么没见你把宝丫头给带回来?你不是说你还生了双胎儿子吗?怎么着,不打算让你那双胎儿子渐渐外祖这边的亲戚,不打算让你那双胎儿子认认舅家的门?” 不提苏鲤和苏茂林、苏修竹还好,叶家老太太这么一提,叶桂枝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开始往下掉,可把全家人都给吓坏了。 “桂枝,你别哭啊,咋了,是娃儿生了什么事,给没了吗?”叶家老太太也急的跟着掉泪。 叶桂枝把泪擦干,长吁短叹道:“娃儿都好好的,就是皇帝给下了一卷圣旨,把三个娃儿都接去京城了,在宫里养着。” “得亏宝丫头懂事,皇帝看在崇文的薄面上,对姐弟三人也还算照拂,宝丫头给家里写家书说,她们姐弟三人在宫里都活得挺好,茂林和修竹跟着皇子们一块儿念书,每天都得去尚书房,累是累了点,但学的东西很多。” “教授兄弟俩知识的先生也是当代大儒,那教书先生看我们家俩崽子是北疆来的,还给兄弟俩开小灶吃偏饭,兄弟俩跟着站了不少的便宜。宝丫头自个儿机灵,跟着宫里的女官们谋差事,日子也过得不错,听说吃的穿的比家里都好,可我就是不放心。” “宫里头再好,能有家里好?宝丫头生来稳重老成,想来肯定是报喜不报忧的,她在家书里说自己过的不错,谁知道背地里吃了多少苦?年纪轻轻就寄人篱下,还是在那虎狼汇聚、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 “我倒是宁可她在家书中多同我和崇文抱怨抱怨,说说自个儿吃了哪些苦,这样当爹娘的心里好有个数,反倒好过一些。她在家书里说自己什么都好,谁知道真正的情况是什么?哎,我的宝丫头啊,我的茂林修竹啊……” ———————————————— 叶桂枝哭得肝肠寸断,以为自家老实巴交的闺女带着俩儿子寄人篱下,肯定吃了不少苦,殊不知,真正吃苦的是那些宫里人。 苏鲤在宫里办起了女官学班,带着六局一司的女官学起了算术,女官们本身就是相当有才华的女子,脑瓜子灵活,有眼力见儿,自制力也强,跟着苏鲤学算数的时候,这些女官们都个个脱了一层皮,尤其是那拗口的九九乘法表,差点把一些官话说得不地道,喜欢在话里夹几句方言的女官们给逼疯。 女官们虽然遭了罪,但收效很明显,六局一司的办事效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了起来。 皇帝下令让苏鲤上午去尚书房给皇子们讲算学,下午去勤文殿给公主们讲算学,还得抽时间给各宫的掌事姑姑以及内务府的内监们讲,俨然在宫里掀起了一股‘全民学算学’的风潮。 不管是皇子、公主,还是各宫各院的掌事姑姑以及内务府的内监,在学习基础上,都是无法同历经层层选拔的女官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女官们的那一手好字就超越了绝大多数人,平时她们当差时也会用到一些基础的算学,勉勉强强算是有基础,人也有恒心,愿意坚持。 皇帝选妃,并不是挑脑子好的选,而是挑脸好的选,有些妃子入宫没几天就因为脑子不够好使当了炮灰,她们肚子里怀着的孩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