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递给四个人。 “君子以剑护道,将士以剑护国。”他的声线低沉而威严,他缓缓环顾四方,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去追逐的、浑然天成的强大力量:“我们背后的是周国的子民,我们开拓的是周国的疆域,我们要光复大周的荣光和辉煌,凡山河所过之处,皆该是我大周的疆土,你们每个人对大周的功勋,本王会记得,周国的黎民百姓会记得,史书青笔会记得,将士们,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为大周的荣光竭尽全力、鞠躬尽瘁,届时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十里夹道、凯旋而过。本王能给的,朝廷所有的,不会亏待任何英雄和牺牲。” 他握着长剑,猛的挥向天空,猎猎寒光划过半空,皎若游龙声震四方:“为大周而战!为荣耀而战!” 几十万将士群情激奋,挥舞着手臂大吼着:“为大周而战!为荣耀而战!” 殷宸站在高台上,静静望着这恢弘壮阔的一幕,在几近震破耳廓的合声之中,她看着魏元衡高大挺拔的身影,恍惚见竟似看见了他立于万人之巅,戴十二章琉冕冠、披日月山河玄冕服,君临天下,垂衣御四海。 她听见规则冷静的声音:“他是天生的帝王,但是天命却要杀他,你的任务,就是助他一次次躲过天劫的劫杀,让他登顶,成就千古一帝。” 殷宸,就是在这天劫中属于君刑的那一线生机,唯一的、活下去的可能。 …… “饿了么?” 大比结束,魏元衡抱起他的小雪狐,边往帅帐走着,边摸摸她的背:“我让人准备了烤肉,行军在外条件简陋,等回了王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殷宸没回话,而是突然直起身,扒着他的肩膀嗅了嗅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眼睛一瞪,知道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一直就担心,他的伤口还没愈合,正该躺在床上静养,为了稳定军心,他却硬是撑着起来穿衣披甲、在高台上一坐一个下午。 走进帅帐,李毕和姜御医早已等候,李毕一改在高台上的淡然,上前一步颇为焦急:“王爷,快让御医给您看看吧。” 殷宸咬着魏元衡的衣角往榻上拽,硬是让他坐下,自己跳到他手边,担心的看着他。 魏元衡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安抚她:“我没事。” 殷宸憋着气,不想和他说话,只紧紧盯着姜御医 轻甲被取下、外衫被褪开,他被血色殷红了的白色中衣展露在几人面前。 姜御医小心的用小刀割开黏在血肉上的布料,揭开湿透的纱布,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除了胸口深深的箭伤,他身上还有其他的刀伤剑痕,尤其是背后的一道近期的剑伤,本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重新崩裂,血流如注。 姜御医沾湿了帕子,轻轻擦拭一下凝固的血痂,又马上有血渗出来。 姜御医皱起眉头。 “王爷,您必须要卧床休养了。”姜御医苦口婆心:“您虽然年轻体健,但再三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也要落下病根了。” 作为雍王贴身的御医,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雍王短短几年就积累起的赫赫战功下,是承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伤痛。 雍王把自己逼到极致、逼出自己所有的潜能,他的强大,是以透支未来的生命和康健作为代价的。 “本王心里有数。”魏元衡阖着眼,靠着软枕:“你上药便是。” 姜御医欲言又止,但劝说至此已经僭越了本分,他不敢再多说,正要为他敷药,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小雪狐按住手。 姜御医手一颤,惊疑不定的看向她,就见这灵性非常的雪狐妖灵叼过药瓶,踩上雍王的腿。 雍王慢慢睁开眼,垂眸看她 “怎么了?”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却被她直接拍开手。 他知道她生气了。 他低低笑几声,冲着姜御医等人道:“你们下去吧。” 李毕有些迟疑,姜御医冲他摇摇头,几人行礼退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