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都快要被自己晃睡着时,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拉了起来,下一秒便被人抱进了怀里。 她只惊了一瞬,便闻到了他身上清澈的松柏味,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泛起了热,有气无力的推了一下他:“你干嘛呀。” “别动。”申屠川声音发哑。 季听听出他的不对劲,愣了一下后乖乖的不动了。 已是深秋时节,黄色的枫叶簌簌往下落,掉在地上时发出不明显的声响,风轻轻吹过,有些凉,却驱散不了体温到来的热度。 许久,季听小声道:“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申屠川一顿,这才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何不走?” 季听愣住了,半晌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惊讶道:“你送我回来,是想让我离开?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不对,若是出事,你不可能不跟我说,你不是要两个时辰才能回来吗?为何我爹娘一走你就……”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明白了,当即有些恼了:“今日之事,是你陷害我的是吗?!” 申屠川沉默的再次将她抱住,季听气愤不已,却也舍不得推开他,生了会儿气后意识到:“这便是你说的,要自己亲自验证我话中的真假?” “……嗯。” 季听气笑了:“你可真是、真是……”真是什么?她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因为某人抱她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简直是刻意不叫她说话。 片刻之后,两人同坐在秋千上,季听眯起眼睛看他:“现在你该信我对你的真心了吧?” “嗯。”虽说这个时候装严肃会更好些,可申屠川对上她的眼睛,嘴角还是浮起一点弧度,怕季听再追究,他立刻转移话题,“既然你决定不走,为何季尚书会乘马车离开?” “我那是怕过阵子朝堂震荡时顾不上他们,若有人对他们下手可怎么办,不如叫他们出去躲一阵子,等我的太后之位坐稳了再说。”季听不满的看他一眼。 申屠川咳了一声:“他们年事已高,不适宜舟车劳顿,不如我派些人马来季府保护他们,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也更放心些。” 季听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想了想后便答应了。申屠川面容柔和了些:“他们方才定是劝说你同他们一起走,你是如何说服他们的?” “我就说我不想走,要留下当太后,”季听有些心虚,“抱歉了,为让他们放心,我将你的计划告知他们了。” “无妨,你只说了要做太后,他们便答应让你留下了?”申屠川将她散落的头发帮她别在耳后。 季听想到当时爹娘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说我在宫中这些时日,已经喜欢上宫里做主子的生活,若是跟他们离开嫁人,到夫家也是要伺候公婆管理家事的,哪比得上在宫里做太后自在,且等我成了太后,我想何时见他们便何时见他们,不比再嫁人来得自在?” 申屠川看着她狡黠的眼神,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季尚书向来不屑权势,他听到恐怕要气坏了。” “那倒也不会,做爹娘的,心总是要偏向子女一些,听到我能过得这般快意,他们自然不会再抗拒,”季听说完顿了一下,眼底浮出淡淡的愧疚,“只是我到底没勇气将你我的事告知他们,还是再等上一段时日吧。” “不必,现在这样也不错。”申屠川不想为难她。 季听点了点头,随即听到外头的动静,她赶紧起身出去,看到爹娘回来后顿时一脸紧张,生怕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好在李公公八面玲珑,已经找了滴水不漏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季听又在家里陪了父母许久,一直到日落西山,这才随申屠川回宫。 回去的路上,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季听的眼皮渐渐沉重,最后头一歪便枕在了申屠川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 “睡吧,待到了我叫醒你。”申屠川沉声道。 季听应了一声,随机用有些含糊的声音说:“还没问你,若你发现我同爹娘走了,会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将季家上下几十口都软禁起来,当做把柄牢牢控在手中,再将你废去贵妃之位,彻底圈禁起来做他的女人,磨碎你的傲骨折断你的羽翼,生生世世都将你困在牢笼之中。 申屠川唇角浮起笑意,声音难得温润:“自然是会伤心,所以不要离开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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