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与之见她要走,声音都跟着高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他每天都拿着你的照片好,明明那么想见你,却在车祸后从来没有去找过你?” “人家腿受伤了,想等腿好了再找我不行吗?”季听不耐烦的开口。 牧与之无语:“你倒是信他,可你仔细想想,以他的性格,是那种可以耐心等到腿治好才去找你的人吗?” 季听刚把门拉开,听到这句话猛地停了下来。 牧与之缓缓朝她走去:“他不是,如果你了解他,就知道他是一个极度偏执、占有欲极强的人,不可能因为腿受伤就一直没去找你,除非……” 牧与之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愿意用这些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朋友,但看着季听倔强的后脑勺,只能往下说:“除非他现在顾不上找你,因为他要用这段时间,为你织一张大网,将你彻底困住,一辈子都没办法挣扎离开,等你以后发现的时候,你会变得痛苦,而他也会因为你的痛苦而痛苦,恶性循环因果反复,他的病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季听极度不喜欢他的语气。 牧与之叹息一声:“你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给你看到的面具,他本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他的爱,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 季听忍无可忍的回头:“你这些话是形容朋友的吗?” “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牧与之苦笑一声,“别相信他的伪装好吗?因为只要是伪装,就有暴露的一天,到时候如果你产生太强烈的情绪,恐怕会刺激到他。”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就在快要因为他的话动摇时,突然听到他开口说:“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准备了证据。” 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优盘:“这个里面是你的所有资料,包括你是从哪个孤儿院出生的、如今在哪里工作,住的地方在什么地方,都一一详细记录了,这是小川车祸醒了之后就开始收集的,你觉得哪个正常人会这么收集恋人的信息?” 季听盯着他里的优盘沉默很久,才一脸无语的看向他:“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也查他了。” “啊?”牧与之表情空白一瞬。 季听叹了声气:“可惜他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我连他生日都查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牧与之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季听斜他一眼,板着脸朝外走去,牧与之怔了一下后无奈跟上,季听就当他是空气,连头都不扭一下。 牧与之跟在后面劝说:“季小姐,你可以去查一下我的身份,我真的是一名心理医生,我可以对我的每一句话负责……” 他话说到一半,季听猛地停了下来,他险些撞到她身上,急忙停了下来,刚要开口就看到她发愣的眼神。他顿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此刻天空彻底阴沉下来,雾一样的小雨飘飘洒洒,风一吹似乎人都跟着变得潮湿起来。几乎遮挡不住什么的铁栏门外,停着一辆和季听来时坐的同一样式的老爷车,车前一个黑西装管家似的人物,撑着一把大黑伞,伞下是一个看起来有二十六岁的年轻男人。 此刻他穿了一件驼色大衣,是阴雨连绵的世界里唯一温暖的颜色。他坐在轮椅上,右脚打着石膏,整个人都有些消瘦,一双眼睛如星河浩瀚,所有的光都朝着季听的方向。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拘谨的对着他笑了笑。这还是他们在现实世界第一次见面。 申屠川朝她微微颔首,接着目光移向牧与之:“你把她找来,有事吗?” “你整天拿着人家的照片看,又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只能亲自找人来问问了。”牧与之将刚才的情绪收敛个干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申屠川眼皮撩起:“这回又怎么编排我了?” 牧与之和他对视一瞬,无奈的笑了起来:“还能怎么编排,就说你脑子有问题,叫她离你远点,结果她不信啊。” 季听顿了一下,无语的看向他:“你刚才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牧与之耸了耸肩:“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季听一阵无言,半晌总结:“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吃饱了撑得找事吗?” 牧与之:“……容我提醒你一下,你男朋友也是有钱人,而且比我有钱。” 季听没想到他直接用了‘你男朋友’这四个字概括自己和申屠川的关系,第一次在现实见面的她表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正犹豫要不要纠正他一下时,就听到申屠川说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