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反而越发混乱了。她在夏苗启程之前又查看了自己的指数,如今在靖帝心目中是占到了70%。大约是因着蕙昭仪的这次突发状况,反而引发了靖帝的怀疑与反感,再加上敬才人乔娥眉那边的动作,概括起来就是对手们经过一直努力作死,让靖帝的心思更加集中在了纪青盈身上。 当然,在这些风波当中也有纪青盈之外的得利者,一个是福贵人宝音乡君,她自从花会禁足到夏苗之前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靖帝当初的怒气早已平息,偶然回想往事,对这个表妹还是有所怜惜的,所以已经吩咐了德海公公,等到夏苗结束就将福贵人的禁足解除,另外也会将她晋升到正四品嫔的位分。 还有一个当然就是在最近的小风波之中表现过人的英昭仪慕容燕。靖帝的后宫虽然妃嫔不算太多,但也不是真的只有一人,偌大的后宫之中便是妃嫔不多也会有无数繁杂事务,再加上宗亲命妇事宜种种,体现出了一定相当理事才能的慕容燕也迅速得到了靖帝的一定好感。 可是这些的得利与好感,完全没有动摇到纪青盈在靖帝心中的地位,刚才在谦王爷面前的意思,已经是郑重至极了。 “皇上。”纪青盈看着靖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路是这样水火滔天,她时常觉得自己也无力帮助靖帝什么,若是靖帝真的为了政局人心什么的叫她伤了心,纪青盈有时偷偷地想,或许她也不会太过恨他的。 “刚才又吓着了?”靖帝的目光温柔而宽厚,伸手去揽了她,“谦王爷提这个意思,也不代表宗亲们会给朕多大的压力。旁人不说,谦王爷自己便是与王妃多年恩爱过来的。当年谦王妃婚后五年无子,先帝都赐了侧妃侍妾到府里,谦王爷好吃好喝养着也就是了,最终谦王爷膝下的二子一女也还是谦王妃所生。” 纪青盈顺从地依进他怀里:“我哪有那么容易吓着,皇上知道我在后面,肯定会给我交代的,我是相信皇上的。” “说的好听。”靖帝在她腰上毫不留情地捏了一把,“背脊到现在还是僵的,朕当时要再多沉吟片刻,你是不是就哭出来了?” “这个么——”纪青盈脸上一热,顺势将头埋得低低的,“人艰不拆啊!” 靖帝嗤笑道:“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明日起朕要忙一些,太上皇这次也驾临夏苗,当中的意思想来你也能猜到些。你如今位分仍旧不是太高,也不必与宗亲和命妇走动太过。有谦王爷刚才那句话,最多与谦王府的女眷们来往一下。平素出去的时候,燕晨会亲自护卫,你自己还是要行事小心。” 纪青盈知道燕晨便是谢允的副手,三月与四月份到天祈园请安的时候若是靖帝不去,随行的侍卫统领便是这位燕副统领。 “燕副统领亲自跟着我?是不是太郑重了些?”纪青盈略有迟疑,御前侍卫副统领是正四品的军衔,若在军中也是统领千人的副将了,要像侍卫一样亲自跟随在旁,实在有点让她心虚。 另一方面,刚才在靖帝的话中又提到了晏阁老三个字,虽然姚家似乎不足以让靖帝单独言说,但身为晏阁老一党的姚家也被连累到几乎是灭门之祸,纪青盈还是不能当做没听见这个重要的关键词。 今年的夏苗一定会危机重重,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不过存档在手心不慌,纪青盈并没有什么惧怕之意,相反的,她甚至有些期待,因为太上皇驾临朝元猎场的意思,就是她可以找机会见到顾川了。 进一步探听消息是一件事,纪青盈也是真心想知道顾川的近况如何。带着个侍卫或许还有支开片刻的机会,带着燕晨这个副统领,那可是有了靖帝一句话打底,就敢冲进慈仪殿与夏太后正面冲突的猛将,纪青盈心里还是有点虚。 “你若与谢允更相熟,朕叫谢允跟着你也可。”靖帝随口道,“今次的夏苗必有风波,若没有护卫统领跟着你,朕如何放心。” 纪青盈再是挂着事,闻言也是心里甜甜的:“那就多谢皇上啦。” 靖帝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先睡罢,朕等下与罗慎去一趟英国公府的行营。你有事便叫燕晨。” 纪青盈应了,当即送走了靖帝,随即自己安歇不提。 随后两日是夏苗之中最主要的大型行猎,皇室宗亲与那些公卿子弟有些是为了游玩,也有些是为了显出英武身手,从而谋些羽林营甚至翊卫司的上进之路,因而整个朝元猎场中马蹄声人声处处,还有许多宗亲公卿的年轻人说笑喧嚣。 纪青盈其实全无朋友,前次夏苗的时候靖帝还是太子,她全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靖帝,这次靖帝不时要接见甚至探视几位重臣,纪青盈便多了不少空闲工夫。反复琢磨之后,纪青盈决定以给夏太后请安为名到太上皇与夏太后的营帐附近转转,或许会有与顾川见到的机会。 夏太后在行营中也是并无太多事物,她虽然贵为太后,但上位匆匆,又移驾及快,既非靖帝生母,又不是靖帝养母,只从她侄女夏珊珊如今的位分不过五品荣华就可看出,夏太后的这个尊位其实也没有当真比靖帝的庶长兄恭亲王生母蒋太妃好到哪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