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良心说不知道,京里边勋贵之家多得很,国公府就好几座,别提侯府伯府,钱玉嫃只知道她平时能接触到那些,身份相差比较大没接触过的她一概不知。 情况是这样,她嘴上还是说听过,可没什么了解。 侯夫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主动介绍了一番,大概提了提靖安伯府是怎么封的爵位,现在谁当家等等。 钱玉嫃耐心听着,待她说完这段才适时跑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侯夫人直归直,也不是傻瓜,她不好意思说:“我府上同靖安伯府沾着亲,今儿个过来也是受那头所托。” “越听越糊涂,侯夫人直说吧,为什么事?” 她往钱玉嫃身边挪了挪,附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钱玉嫃听见以后直接摆手,将除万嬷嬷以外其他人全打发出去,才道:“你是说那头有人瞧着宗宝不错,托你过来跟我打听他?” “就是这么回事,不知道钱少爷他可有心上人?定没定亲?” “倒是没有,可我家的根底你们大概也知道,靖安伯府不说门第多高,反正比我娘家高太多了,那头的姑娘当真瞧得上他?” “既然让我出面来说,我也不瞒您,靖安伯府跟我府上相反,他们儿子少姑娘多,嫡出庶出的加起来好多个。物以稀为贵这道理放在人身上也没错,姑娘多了,便显得不那么稀罕。而任何哪家要在十年内嫁出去六七个女儿,都是件令人头疼的事,京里哪来那么多家世好并且才貌双全的好女婿?找人难,办陪嫁也难,他们家女儿多了,每个分到的自然会少,那些个姑娘哪怕条件不错,也很难嫁给家底硬自身也硬的。两全其美不成,就只能排个轻重,看是要人好还是家世好。” 侯夫人一口气说了很大一段,感觉嘴有点干,还喝了口茶,才接着说:“这回是上元当日,他们府上几个姑娘出去观灯,正好撞见一群国子监的监生,钱少爷就在其中,这么结下的缘分。靖安伯府那头听说过钱少爷的事,听说他无恶习,人很上进,在国子监名列前茅。他们觉得如钱少爷这般是女婿的好人选,托到我这里,厚着脸皮跟您打听看看,要是还没定下亲事,是不是能考虑一下?” 靖安伯府搁在燕王府这庞然大物面前是算不得啥,跟钱家比,却是顶顶的身份人。 他们竟然主动托人打听过来,姿态放得也低,瞧着是真有意思想结亲。 估计就是押宝在宗宝的前程上,信他日后会有作为。 钱玉嫃从不怀疑这点,她老早知道会有人来打听,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照她预想的应该是宗宝先在科举考试中大展身手,他谋到官身,然后才有人看上他。 结果这一切早来了两年。 也好明白,毕竟只有现在下注才叫赌,等他通过殿试拿到不错的名次,会展翅高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风险没了,就会面临竞争。 都说姑娘家要矜持,可是吧,若真有好夫婿人选摆在面前,哪怕明里不大打出手,暗地里也会互相较劲,谁不想嫁个好人? 靖安伯府看宗宝现在势头好,尤其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跟上国子监的进度,超越绝大多数成为最优秀那一批,说明他能力非常之强,除非心态很差发挥失常,否则下届科举该是十拿九稳的。 他的心态也不可能差。 道理很简单,刚进国子监的时候人排在很后面,那会儿别人要不是瞧不上就忽视他,只有谢士洲打点过那些跟他往来。 他在蓉城不算差的,来到国子监却是垫底的角色,心态不好早就自暴自弃了,能在两三年间实现这种跨度的超越? 他姐夫是燕王世子,没见他仗势欺人,还是谦逊稳重,从一开始没什么朋友到现在跟许多同窗关系都还不错,大家对他的评价也逐渐趋于积极正面,做到这种程度其实蛮不容易。 钱宗宝身上拥有能帮助他走得很远的特质。 这是个心性好,学习能力强,抓得住机遇,运势不错家里还很有钱的小伙子。 这年头自己有能力,有财力支持,还有靠山,能混得差了? 钱玉嫃没问具体是谁看上他,只是了解了一下对方姑娘大概是什么性情,模样如何,喜欢做些什么……侯夫人知道要把亲事说成遮遮掩掩不行,得跟人讲实话。她隐去名字把女方的情况说了说,钱玉嫃当时没给准信,讲她知道了,回头问问兄弟。 说是这么说,她没立刻去找钱宗宝,而是想跟谢士洲通了个气,让他打听一下靖安伯府如何。 不求多好,总不能是个外边看着花团锦簇里头乱成一团的。 她合计先打听清楚,要是不错,再去探探宗宝的口风,假如说宗宝没什么意见,去个信问问爹娘就能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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