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头去想,心里都有了防备,再看他那神态说那些话,没几句是真的。” 最恶心的是,赵二问过去的时候,赵大说他没让弟弟在家里陪,非但没让,还劝他上京城考会试去,赵大说“我让你去,是你自己不去,我说你不去会后悔,你还说你不会”…… 说这种伤人的话来推卸责任的,能有多清白? 按说哪怕他是真的病了,弟弟为他主动留在家里,耽误了重要的科举考试做大哥的心里多少都会愧疚,能说出这话来,不就说明他心里完全没有我对不起的念头,还觉得是你自己傻,你活该。 到这份上,他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赵二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大哥是这样,读书人把多少有点一根筋,我欣赏你的时候恨不得天天跟你吃茶吃酒秉烛夜话,我若是瞧不上你,都不稀得跟你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见面犯恶心。 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谁离不开谁,于是赵二提出想从家里搬出去。 可是在家里人看来,赵大虽然吃醉酒说了那番话,也不至于……他是不得志心中苦闷,喝醉了酒发疯来着。 前头赵二为赵大耽误考试的事,你说赵大是装病故意想害兄弟?家里人不相信,毕竟没得凭据。 也因为无凭无据,钱炳和写信上京的时候都没提起,只说他们兄弟闹翻了赵二在家待不住想上京城住一段时间。 赵二把前因后果一说,真个事情就对得上了。 之前乔氏他们都很奇怪,如果说是因为装病的事,咋的一早不发,拖到现在莫名其妙曝光了,哪来的契机? 原来是吃醉酒不当心说了心里话,两兄弟感情破裂,没法处了。 醉过的都知道,平时你管得住嘴,喝醉了一管不住心里话就蹦出来了。要他别当真不可能,这回事在赵家亲戚看来是赵二不饶人,闹得过了,还说他就是后悔之前因为赵大生病放弃上京赶考,现在借机撒火。 钱家这头走心的人多,尤其出过唐瑶使坏跟钱玉嫃抢亲的事,这一家子最恨有话不摆出来说非要在背后下坏手的。 当初抢亲的事情曝光,唐瑶说是他自己要喜欢我我不知道,跟赵大说我让你别管我上京城考试你自己不去……不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乔氏嫌恶心。 钱老爷也皱了下眉,倒是没说过激的话,只道这事看自己怎么想,现在要是想不明白就先放下,在京里安心住着。人别老是纠结些不痛快的事,总是想他是我大哥为啥这么对我没用,还得往前看为自己打算。 你混得好了,以前骂你的自然就会冲你低头,不用多说他都会反省自己。 这段时间以来,赵二听人劝多了。 别人都劝他别钻牛角尖,为几句醉酒之言跟亲兄弟闹成那样实在难看,还道那是你大哥,同父同母的亲大哥…… 诸如这类的话听多了他真腻烦,这会儿舅舅虽然也劝他了,不是劝他这就去跟大哥和解,而是劝他将心思用对地方,人要取得别人尊重还得有作为,一事无成没人听你说什么。 这话合了赵二的心意。 他想真难怪亲戚里头只舅舅这一家有大出息,人眼界就不同。 之前他还没执着于一定要中个进士,想着考两次都不中的话,举人出身也能谋事,没必要死磕着,太耽误。最近的经历使他改了念头,大哥装病都想拽着他一起倒霉,他无论如何都想为自己争口气。 赵二说他可能要多叨扰一些时候,还说就借个地,生活开销他带了。 说出这话来他就挨了批。 “知道你带了钱出来,那钱自己收好,舅不缺你这点。客舍原就空着,别说三五几个月,你想住到下届开考都成,缺啥跟你舅妈说。” 刚说了一堆自己的事,赵二想起来钱宗宝应该已经成亲了,转而问起他,话题转到这边气氛才好起来。乔氏还使人去唤了儿媳妇来,让他们认个脸熟。 赵二在钱家歇了一天,随后就去燕王府拜访了,钱玉嫃当时没问他,后来从乔氏口中听说了赵家兄弟的事。 她也想到唐瑶来着,不过唐瑶都没了,就没再提那些前尘旧事。 只说兄弟不同心这种事,早发现也没坏处,错过一场会试顶破天也不过耽误三年,要是当下没发现,拖到后面,有更重要的事坏在起了嫉妒心的哥哥手里,能不能收场都难说。 钱玉嫃跟赵家那两兄弟相处不多,也不算亲,才能这么说。 乔氏摇摇头:“也不该直接拿唐瑶往赵大身上套,他这回鬼迷了心窍,可两人是亲兄弟,不能就凭这一次的事给他判个死刑。我这么说倒不是觉得你赵二表哥小题大做,我是站你姑的立场想了想,两个都是儿子,闹到不相往来的地步当娘的得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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