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约十斤的粗粮,一只铁锅三只木碗一把镰刀。 有了这只铁锅,辛湖总算能试着煮点其他的食物了。天天和大郎两人除了吃米糊就是喝野菜汤,这回她试着煮了粗粮粥,加了唯一的一把野菜再切了一点儿咸菜入味。就这样简单的粗粮粥,也把三个孩子吃得香甜极了。就连辛湖自己也吃得格外香甜,虽然她接受了这具身体,但原主留下来的一些习惯与生活经历,令她吃着这么粗糙的食物也一样咽得下去。 锅不大不小,煮的粥将将够三人一人一碗,吃完后,平儿抢着出洞去洗碗。 “平儿,你在洞里呆着吧,外面冷。”辛湖不忍的说着,抢过水壶自己去打水。 大郎没吭声,大脑不停的转动着,但却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凭他们三个孩子,想平安逃到府城去,实在是太不现实了。就算是往山里走,也不完全就保险,谁知道能不能遇上村子,要一样是荒野地,找不到地方住,没东西吃,他们想活下去就难了。 在这里呆了一天,第二天,天气变晴了,气温却骤降了不少,外面也因为下过了小雨格外的湿,不好赶路。大郎就决定在附近转转,不赶路了。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些吃的东西。 三个人穿好厚衣服,小心的握着粗木棍子,一步一步的往下坡路上探。最终却一无所获,身上倒还是弄湿了,不得已只能回到洞里,点了火烤衣服。 又这了两天,在太阳的照耀下,小雨带来的麻烦终于消失了。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大郎终于决定继续走,不走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三天下来,三人的食物又消耗了不少。而且他们多了个小伴儿,大郎看着平儿,心道就当是多个伴吧。 这年头,铁可是贵重物品,有些穷人家连菜刀都买不起呢,而平儿家的菜刀居然很新很厚实,那铁锅与镰刀也都是新物。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三样东西还值钱,估计人家也不一定还保存着吧。 “平儿,从今天以后你就叫我大哥,你就是我弟弟,这是你嫂子。”大郎说。既然要带着他上路,自然也要是个贴心的人,才行,得从现在就开始教育了。 “大哥,大嫂。”平儿倒也乖巧,眼睛一亮,连忙叫道。这表示他俩会带自己走,并且把自己当亲人了。 “还是叫大哥大姐吧。”辛湖说。她才八岁,就被人叫大嫂,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平儿看看辛湖又看看大郎,见大郎没反对,最后小声叫了声大姐。 辛湖满意的点点头。她以前只有一个哥哥,可没弟弟妹妹,没有当过姐姐呢。 “平儿,你知道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家。”大郎又问。眼下,他觉得最好快点找到能安身的地方,不能再赶路了,太难了,而且粮食就那么一点儿,吃完了该怎么办? “我爹说那边有村子。不知道有多远?”二郎指着北面说。他爹是个货郎,去过的地方不少。 “好,我们就往那边走。要是找到人家,就先安定下来,开春天气变暖后,再作打算。”大郎说。只要熬过这个冬天,春天就不怕了,漫山遍野总得找到果腹的野菜。 辛湖早就不想再走了,听了此话,立马表示赞同。 天天在外面又累又饿又冷,而且她穿过来都大半个月了,居然一次也没洗过澡,虽然因为冷并没有出汗,但她也无法忍受。她只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还有一事,也令她难以接受,就是上完厕所,没纸擦屁屁,随意找些枯草叶子什么的对付了,搞得她时不时的要去找水洗了一下,虽然那水冰凉的恨不得把屁屁都冻僵,要不然她觉得自己真会疯了。 实际上,她就连洗脸洗脚洗屁屁的布巾,都是陈大郎从一件旧衣服上撕下来的两块布。辛湖的家人除了给她留下了一身破旧的衣物之外,就剩下一只装水的葫芦。这些天,辛湖那把枯草似的头发,还是拿陈大郎的梳子才梳理出来的。 看着她每天晨起,梳头洗脸漱口,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陈大郎都会觉得她一点儿也不象是个八岁大的土妞。 辛湖梳好自己的头发,又把平儿叫过来梳头,平儿的也是一头枯草,辛湖梳了好半天也理不顺,干脆拿了剪刀出来,给他全剪了。反正他还小,而且现在是冬天,得戴帽子,头发就算剪了也没关系。 “这下好多了。”辛湖看着自己给平儿剪的蘑菇头,满意的说。 这种蘑菇头,在现代几岁大的儿童大多数就是这个发型。简单又好打理,而且还好看。无论男女,都适应。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女孩子的长一点,男孩子的短一点罢了。 大郎一直看着她的动作,这会儿看着平儿的发型,也点了点头说:“还不错,反正也是戴帽子,等天气暖了,也长长了。干脆你帮我也剪掉一些,比他这个长一些就好。” 三个人天天睡觉都在草堆里滚,头发根本就不可能洗,短点还好梳理一些,最后辛苦也自己的头发也给剪短了。三个人都成了蘑菇头,只不过,大郎的最长,平儿的最短,辛湖自己的头发留到了齐脖,就象现代的小学生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