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倒是奇了:“又没出什么事,你得意个什么?” “自然是得意自己收了个好徒弟。” 周氏笑了笑,这话,自打那位顾邵住进她们家之后,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周氏也觉得好笑,“从前也没见你怎么看中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将他视为关门弟子了?” 秦先生不好跟妻子说自己的梦境,不过眼下他对顾邵是的确再满意不过了,“他从前顽劣,心思从来没有放在读书上面。但是天分还是有的,如今我只稍加点拨,他便触类旁通了。” 秦先生不知道顾邵背后还跟着一个近似全能的系统,便将他的转变都归结于是顾邵的天赋与努力。有天赋,又肯吃得了苦,无疑是个走科举的好苗子。 秦先生如今对待顾邵比之从前不知认真了多少。只是认真之后,他又免不了想起了别的事。他的确是顾邵的先生,也考过数次科举,经验是有了,可没考上就是没考上。经义这些,他倒是琢磨的很透,诗词也不输别人,可至于别的,秦先生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考中了。 “这么好的一个学生,可不能折在我手里。”秦先生自言自语。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让这个宝贝学生拱手送人?”周氏可是知道丈夫有多惦记着这个学生,甚至已经到了将自己全部的希望压在他身上的地步了。 秦先生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舍不得是一回事,希望顾邵出人头地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毕竟是老天爷给他的徒弟。 “明儿我去拜访一下远安好了。”秦先生决定到。 他口中的远安,正是那日顾邵看到的郑举人。 当日顾邵替秦先生誊了一首诗,那首诗后来也留在了郑远安手中。 且还是秦先生主动留的。 第二日一早,秦先生面收拾妥当,登门造访了。 郑远安这里一听说是秦先生来了,立马让人迎到了屋子里来的。 “今日是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郑远安知道秦先生是个不好串门的人,除了他们之间每月一次的小聚,别的时间,秦先生从来不会多出门的。 “恰好今日无事,想起了你,便过来看看了。” 郑远安挑了挑眉:“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秦先生头一次开口求人,略微有些尴尬。他倒是很想直接说,这是抹不开面子:“上回留给你的那幅字可还喜欢?” “喜欢啊。”说的那幅字,郑远安到现在还十分满意。 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写的这么漂亮的字,郑大举人也是大开眼界。若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个叫顾邵的年轻人写的,说不定还以为这是什么高人着笔呢。 秦先生见他满意,心里有了底:“我那学生可不仅只是在书法一道上有心得,便是读书,那也是一等一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他去参加乡试了。” 郑远安出味道来了,揶揄道:“莫不是你想把你那宝贝学生放到我门下?” “想得美!”秦先生怒目而视。 郑远安哈哈大笑:“我说秦文胜啊秦文胜,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何苦来哉?” 秦先生面色微恼:“你只说你帮不帮忙就是了?” 郑远安收敛了笑意,显得有些郑重,“我在这金坛县待这么多年,还真没有收过什么学生。” 秦先生也知道这一点。可是除了他以外,秦先生也找不到别的人教顾邵了。 郑远安虽说只是举人,可那是因为他无心官场,不想要往上再挣功名。否则的话,以他的本事绝对不会止步于举人。而京城郑家,亦是高门大户,郑家的家主还是礼部尚书出身,不可小觑。由郑远安来教顾邵,再合适不过。 秦先生缓缓道:“我知道这样也是我难为你了。若你真的想要收他为弟子,我也没什么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