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澈笑了:“既然顾兄好奇,不若等到了京城之后,你我一同前去请教如何?” “我才不去呢!”顾邵脱口而出。 等他看到吴澈惊讶的表情之后,才发现自己拒绝得好像有点太快了,有些不符合他解元郎的身份。顾邵连忙收敛了一下表情,正经道:“我是说,我去京城之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恐怕是赶不上大儒讲学了。” “郑先生也不会让顾兄去听?” “我家先生,从不会管这些事情的。”顾邵说起这话来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小自豪。 他从来就没有在郑先生那里听到过什么大儒,什么讲学的事。启程到现在,郑先生也一次没有说过去京城之后的安排,所以顾邵就觉得,兴许郑先生自己也糊里糊涂的,哪儿还能管得到他身上。 等到了京城一家团聚,那就更不会在他身上费心了。 顾邵只想着过得轻松一点,并不想身边的人在给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想到这里,他都有点飘了。 吴澈信以为真:“那可真的有些遗憾了。这位大儒,都说是难得一见呢。” 顾邵才不想见呢,可他偏偏不好表达出来,只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抽不出空呢。其实我也挺想听一场讲学的,只是……唉,不说也罢。” 顾邵说完之后,就见到吴澈站了起来,对着后面行了一礼:“郑先生早。” 顾邵一惊,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郑远安已经站在不远处,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 顾邵立马站了起来,紧张问道:“先,先生,您怎么了?” “没事。”郑远安扯了一下嘴角,决定进京之后再给他来一份惊喜。 毕竟,他不是真心想去听得么。 “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启程吧。”郑远安道。 两个人都乖乖上了马车。 如今才十月,天气正好,不冷不热,一行人走得极快。出了镇江府之后,马车就一直在走官道。如此又不知走了好几日,顾邵每日里除了觉得累,便还是觉得累。 偏偏在这么累的情况下,郑先生和系统还是没有放过他。 白天看书,晚上做题。 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呢。 才怪!顾邵简直想要造反!只可惜,他空有这个雄心壮志,却没有这个胆子。郑先生那儿是不敢,系统那儿是心虚。毕竟之前整治李家的时候,系统帮过他一个大忙,他也答应了系统要考状元的。才这么几天,就出尔反尔,似乎有些不大地道。 不同于顾邵,吴澈对郑先生每日严格要求顾邵表示深切的肯定与羡慕。 私底下同顾邵说话的时候,每每都是那么几句话:“郑先生不愧是郑先生,每日手不释卷。” 顾邵心中冷笑,他手不释的都是他的答卷! 那都是他的心血! 功课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所以最惨的那个人,还是他。 “有良师如此,着实是顾兄的福气。” 对于这句话,顾邵就更加无语了,这么好的福气,他宁愿转赠给吴澈! 只不过,任凭心里想的再多,顾邵嘴上还是什么都不敢放。 只能保持微笑罢了。 走了几天官道,一行人终于要渡河了。因这里头有马,所以他们搭得是一艘大船。 上船的时候,顾邵还挺兴奋的。 江南水乡多,只是因为上枣村之前淹死过几个小孩儿,陈金莲和顾大河一直都没让顾邵下过水,更别提坐船了。 开始的时候还好,兴奋劲儿上头,顾邵恨不得从船头跑到船尾。可等那股兴奋劲儿下去的时候,顾邵便发现自己撑不住了。 才不到一天,他就彻底垮了。 郑远安对着躺在床上大气不能喘的顾邵,简直恨不得打死他:“见过不中用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中用的!回头见了人,别说你是江南出来的!” 当着外人面呢,就不能有出息一点?郑远安也是无奈了。 吴澈看到郑先生如此训斥顾邵,只好装作没有看到,下去闭目养神了。 顾邵恶心地呕了两下,惨兮兮地看着郑远安:“先生,还有多久啊?” “今儿才头一天,早着呢。” 顾邵忍不住嚎叫一声。 郑远安嫌弃不已:“仪态!” 什么仪态都没有用了,顾邵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他现在只想死,为什么要坐船啊,就不能一直做马车吗? 生不如死的日子还在后头。 自打上了船之后,顾邵便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每天最大的安慰,便是问一问郑先生还有几天才能到。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问得多了,就连郑远安也被问得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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