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听到啦!”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许秋阳她自己也是刚刚罗建刚跟她说了才知道的,杨雪珍她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当然是在广播里听到的呀,秋阳你可真厉害,居然都上广播了,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杨雪珍好奇地问。她家里有收音机,她爸每天早上起来都有收听县广播电台播送的节目的习惯,今天早上杨雪珍出门之前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连忙跑过去仔细把整段节目都听完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有心人一听就知道讲的是许秋阳家的事。 听完之后,杨雪珍可真是满心羡慕,因为广播里可是把女主角塑造成了勇于与封建迫害做斗争的女英雄的,那是多光荣的事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把人的真实姓名说出来呢,不然的话她们秋阳就成名人了,作为她的好朋友,说出去也有脸面。 不过这么大的事,许秋阳事先居然一点口风也不给自己透过,杨雪珍又觉得有点委屈起来,在好姐妹的面前,她可是一点儿秘密也没有,有什么话都会跟她说的。 因着这份委屈,杨雪珍一早回到工地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就等着许秋阳自己主动坦白呢,谁知道她不但不说,还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地偷笑,所以才一时没忍住,质问了出来。 许秋阳哪里想得到杨雪珍会为了这事不高兴啊,实际上她自己也并没有把广播的事太过放在心上,听说是这事,她松了一口气:“广播这么快就播了呀!其实是站长想帮帮我,把我的事情在广播上宣传一下,希望那王瘸子听到了就不敢再来闹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播出来了呀!” “哼,这次就算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能再瞒着我了。” “嗯,肯定的。”许秋阳有点心虚,她真正瞒着的,可比这件事儿大多了。 罗建刚下午回来的时候,甩给许秋阳一张表格:“这个你先填一下。” 干活的时候不方便开小差,许秋阳只好等收工了别人都离开之后,悄悄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拿着罗建刚借给她的钢笔开始填表。 无非是一些个人的基本情况之类的,许秋阳都按照原主的真实情况如实填写了下去,可是填到“文化程度”那一栏的时候,她却犹豫了起来。 如今人们讲的文化程度,跟学历其实有点不一样,在这儿,一般来说文化程度有初小、高小、初中和高中之分,大学生是很少了,基本可以忽略不提。 并不是说只有初中毕业了才能叫做初中文化程度的,只要你上过初中,哪怕只念过一年,别人问起来也能说了初中文化程度,主要是前些年教育系统乱成一团,真正能坚持把初中、高中都念下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像罗建刚这样高中毕业的,已经算是很高的文化水平了,以后转正了,肯定是能当干部的。 许秋阳咬着唇,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这文化程度自己应该怎样填,实在是她连一天的学都没有上过啊,严格来说的话,恐怕只能算得上是文盲。 正为难着,突然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在离她不远处坐了下来,还隐隐传来抽噎的声音。 她躲在两堆砖块之间,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借着一点昏暗的余光在填表,那人大概也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僻静之处,所以找到了这儿,不过两人之间隔了一个转角,许秋阳一直没出声,所以别人也没有发现她。 她忽然觉得有点儿为难了,如果现在出去,势必要从那人的身边走过,可那人现在正哭得起劲,她现在走过去的话多难为情啊,可不走的话她又饿得不行,刚才领的饭还没来得及吃,想着趁天还没黑赶紧填完表给罗建刚的,要是这人一直不走,那她的饭都得放凉了。 这时突然有人说话:“好了,别哭了,都已经这样了,哭也没有用啊!” “凭什么啊,我也是凭自己的努力考进供电局的,为什么他们就能坐办公室,我就要被分配到这里干这些苦活?我家里虽然没什么钱,可也是镇上的居民,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活的,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个工作,谁知道竟然要做这些,这跟农民有什么不同,我不要干了!” 许秋阳听出来了,一边哭一边说话的是第二组的严爱花,听说家里是镇上的,看着特娇气,从第一天干活起就挑三拣四、拈轻怕重,他们组的人都算是让着她了,可她还是整天哭哭啼啼,比许秋阳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