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廖干部!” “流了好多血!” “快,快送到卫生所。” “拿门板来抬。” 终于有人把浑身发软的杨雪珍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杨雪珍懵了一会儿,动了动手脚,还像是在做梦似的:“我没事。” 然后猛地清醒过来,往抬着门板的那群人跑过去,扒拉开周围的人挤进去:“小眼镜,小眼镜怎么了?” 廖志涛趴在门板上,背后都是伤,头顶上破了个大口子,鲜血流出来,把头发都打湿了一大片,人昏迷着,人事不知。 杨雪珍双手捂着嘴,哽咽着说:“小眼镜,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脚步匆匆地帮忙抬着门板,把人送到了白水村卫生所。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 白水村卫生所的医生看到这情况也吓了一跳,直接表示他这小地方条件不够,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情况,要赶紧送县医院,只是简单地给他止了血。 彭站长派了他平时乘坐的小面包车把廖志涛送去县医院,杨雪珍也跟了上去,一路上紧紧握着廖志涛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小眼镜,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这样对你的,你一点也不怂,你很勇敢,你最勇敢了,今天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定要挺过来啊!” 颠簸中廖志涛醒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欣慰一笑,虚弱地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杨雪珍“哇”地大哭:“小眼镜,你要坚强啊,你一定要挺住啊!你死了叫我怎么活啊!” 话音刚落,廖志涛的眼睛又睁了开来,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真,真的?” 幸好廖志涛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在医院包扎好伤口之后,留院观察了几天,确定没有脑震荡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他住院的这几天,杨雪珍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里服侍着,每天天还没亮就到自由市场里候着,等着买附近的乡民从河里捕的鱼,这河鱼价钱不贵又鲜美滋补,很是抢手,通常一拿出来就被人抢完了,所以得早早候着。 买到鱼以后就拿到表姐家炖成汤,再带回医院给廖志涛喝。 头上裹着纱布的廖志涛斜靠在病床上,看着心爱的姑娘舀起一勺鱼汤,细心地吹凉了,再小心翼翼地喂自己喝,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廖志涛飘飘然地把一根手指头放进嘴里,用力一咬:“唉哟!”痛呼一声。 杨雪珍连忙拉开他的手,看着手指头上深深的牙印:“你傻了吗,干嘛咬自己。” 廖志涛傻傻地笑:“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杨雪珍气得拧了他一下:“真是个傻子。”转身要走。 廖志涛拉住她的手:“你是真的愿意跟我谈对象吗?” 杨雪珍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廖志涛还是有点不放心:“不是因为我救了你?” 杨雪珍一瞪眼:“当然是因为你救了我啊!” 廖志涛心里翻起浓浓的失望,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你,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杨雪珍双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小眼镜,你给我听好了,我愿意和你好,不仅仅是因为你舍命救我,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的事,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你不知道,看见你伤成那个样子,我的心有多疼,就像是拿着一把刀子捅在心里拼命地搅动一样,一想到你有可能会离开我,我就觉得我活不下去了,当时我就想,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不是怂得不敢跟站长作对,是不是连菜花蛇都害怕,我都认定你了,往后要是再遇到蛇,你喊我,我来抓!” 廖志涛感动得一塌糊涂,谢谢你不嫌弃我…… 由于学习班占用了晚上的时间,许秋阳只好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帮她们补课。 这几天杨雪珍不在,许秋阳决定要帮邓淑美好好再加强一下前面教过的知识,经过前面一段时间的学习,许秋阳发现,在理工知识这方面,邓淑美这孩子,有点笨。 其实她以前的识字课上得挺好的,认字认得又快又好,写的字也清秀,后来还爱上了到文体活动室的小书架上找书看,比杨雪珍那个一看书就嚷着头疼的家伙好多了。 可是这段时间给她们讲课,讲完一个内容,杨雪珍和朱朝盛都点头说明白了,就邓淑美还瞪着迷惘的眼睛,完全一副找不着北的样子。 再给她重复讲几遍,邓淑美怕影响他们的进度,勉强点头说懂了,把题目死记硬背了下来,可是,许秋阳出题给他们做的时候,只要把题目改一个数字,或者是稍微变动一些,她就完全做不出来了。 这孩子,可真是愁人啊! 现在也是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