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仙尊将手落到了荣诀腹部,浓浓灵力持续不断的入了他的身体,修复着大弟子体内的各种暗伤。 荣诀能清晰感受到随着时清的动作,他一直在疼痛的筋脉在缓慢修复。 可他却并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充满了警惕。 一个一直都给与你伤害的人突然出手相助,谁能毫无芥蒂的相信对方真的是好心? 何况,所谓的帮助,更加像是在砍断他的手脚后再为他包扎罢了。 将自己的灵力送到另一个人身上为其修复经脉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之前二师弟也曾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延缓荣诀体内灵力散去,可也只能坚持半柱香不到的时间。 就算是这么短的时间,他也需要足足一天时间来修养。 可时清硬是在荣诀的床边坐了一整夜。 荣诀能感受到对方渐渐在微微颤着的手,显然长时间输送灵力对于时清来说也很吃力。 可这位从不对荣诀有什么好脸色的仙尊却始终没有停下,一直到鸡叫声响起,他才缓缓收回了微颤的手。 荣诀依旧闭着眼。 他能感知到,时清站起身时仿佛有些脱力,踉跄几步险些摔倒,也许是扶住了桌子才能勉强站稳。 仙尊收起了桌上燃尽的香。 重新坐到了床边。 他没做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大弟子,久到荣诀几乎要以为对方不存在的时候,才再次听到了衣衫摩擦的声音。 他的师尊再次抬手,这一次,却是落到了被褥上,轻轻为他掖了掖被子。 这样一般只有在长辈关怀小辈才会出现的疼爱动作,居然出现在了时清身上。 要不是现在还在装睡,荣诀几乎要讽刺的笑出声来。 从小到大,他的好师尊什么时候关怀过他。 如今在刚刚害了他之后又作出这副模样,是想要展示这位高高在上仙尊也有仁慈之心吗? 外面传来了轻巧落地的脚步声,随即木门被轻轻敲响,是乔灵玉的声音: “大师兄,你醒了吗?” 荣诀能感受到时清落在被褥上的手仿若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收起,下一秒,坐在他床榻边的仙尊消失不见。 一直等到确认的确感知不到时清了,硬生生装睡一夜的男人才缓缓睁开了眼。 哑声道:“我醒了。” 乔灵玉这才推开门进来:“我和二师兄商量过了,师尊只是不要我们给大师兄你请医师和灵药,但是没说我们不能用灵力为你护法,所以以后我和二师兄都会轮流为你护法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大师兄你天赋这么高,只要护住了灵力,日后修为肯定还能修炼上来的。” 荣诀默不作声,只问乔灵玉:“师尊昨夜可在住所?” 乔灵玉茫然的摇头:“师尊昨夜未曾露面,大师兄是想要去见师尊吗?” 荣诀没作答,乔灵玉也没多想,上前就要为他护法,结果灵力一接触到荣诀,便惊喜的惊叫一声: “大师兄,这才一夜过去,你的伤居然好了大半。” 她不知道荣诀丹田有灵力阻挠他修炼,还在兴奋的畅想着: “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师兄你天赋这么高,肯定会没事的,只要筋脉恢复过来,日后照样可以将修为修炼回来。” 荣诀默默垂下眼。 他的身体的确是不再疼痛了,若不是昨夜他因为疼痛未睡下,之后又屏息躲过了那安眠香,恐怕也会如乔灵玉一般,以为这是自己的身体在自我修复。 可他偏偏是清醒的。 又清楚记得是时清为他修复了一夜的经脉,记得他温柔拂过自己额间的手,记得他踉跄的脚步声,也记得他那声似是悲悯的叹息。 若是治好他的筋脉是有他用,为什么又要作出那般姿态。 若是真的如昨夜表现出的那般对他关怀,这二十多年的冷漠相待各种打压又算什么? 荣诀微微垂下眼,遮住了暗沉眼眸。 在乔灵玉还在继续畅想着他依旧能回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师兄时,床榻上的俊朗男人突然开口: “我想求见师尊。” 乔灵玉的话被打断也不恼,点着头赞同道:“是该见见师尊的,大师兄你求求师尊,也许他就不生气了。” 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