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他前面没有江家孙辈,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长孙。 从小到大,都备受宠爱,就算是出了江家,因为他出手阔绰,在家地位高,一向很受鹤城二期代们的追捧,他活的风光,像是院子里的庶子们,就算同样是江家血脉,也不过是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低贱人罢了。 时清找来之前,江立业正像是往常那样,与人一起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看着那些歌姬们卖力的跳着舞。 有人提起了时清:“立业,你昨儿把时清推到水里去,怎么今天还这么潇洒自在,就不怕时家怪罪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 江立业相貌更加像是随了江父,个子不算矮但也绝对不算高,属于那种如果拎到了人群里绝对没人能一眼看到他的类型。 不过他是江家少爷,还是受宠的江家少爷,就算相貌再怎么普通,如今也是众人视线焦点。 因知道许多人在看自己,江立业的神情越发高傲:“他时家说得好听是个在王爷面前得脸的,实际上还不是商户出身,整日里为了铜臭奔波,看我家那个,我自从娶了她,不管怎么往房里抬女人,她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我说。” 说着,他又笑起来,言语轻蔑: “何况时清实在是不像个样子,都这么大了,还每天溜猫逗狗,还对我口出不逊,我好歹也是时清的姐夫,替他父母管教一下而已。” ——砰! 正说着威风,屏风就被猛的踹烂了。 歌姬们吓了一跳,纷纷惊呼,也不敢弹奏了也不敢吹曲子了,各个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一起瑟瑟发抖。 出来玩乐的少爷们也都吓了一跳,连忙纷纷站起来,望向那处。 只见在被硬生生踢到的屏风后,时清正站在那冷冰冰的看着他们,一张称得上是精致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怒意。 就连那一向软糯的江南声调,都沉了下来: “江少爷真是好大的威风,你充其量也不过能让我叫你一声姐夫罢了,有什么资格替我父母管教我。” 他来势汹汹,方才他们这伙人又算的上是聚众凑在一起听江立业讲时清坏话,现在被人家当事人给当场抓包,一时间,除了江立业,在场其他人的表情都讪讪起来。 时清的脸色很难看,铁青铁青的,说完那句话后,便站在原地不动。 一看就是很生气了。 之前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位小少爷露出过这幅神情。 在场的人心中都下意识的将呼吸放轻,生怕吵到了本来就在暴躁期间的时家小少爷。 别等着他还没和江立业刚起来,自己这个围观的路人甲就先祭了天。 时清进来的冲击力太强,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压根没人去看小少爷身后那个穿着灰扑扑小厮衣物,垂手低头的男人。 自然他们也不知道,看似恭恭敬敬的江别余也正关注着时清。 旁人都去看时清的脸色,可江别余关注的却是小少爷方才踢屏风的那只脚。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时清浑身上下都是嫩乎乎软唧唧这一点江别余却已经十分肯定了。 这样一个踢人都没有半点力道,被他坐在身上就疼的嗷嗷叫,娇里娇气的小少爷,却将屏风踢了个破破烂烂。 他的脚此刻应当很疼吧。 看似姿态十分恭敬的男人垂眼,视线落在了时清方才踢屏风的右脚上。 此刻,那条腿正以着用肉眼很难观测到的频率微微颤抖着。 唔。 江别余更加肯定了。 肯定很疼。 他能观察到的事,屋内人却都没有察觉,江立业脸色难看,没接话,其他人神情尴尬,却不能像是江立业这样装死。 很快便有人站起来,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来招呼他: “时清,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今日阿正可是带了好酒来,你快来和我们一道尝尝。” 他是打算插科打诨将这件事遮掩过去的,毕竟江立业是江家人,时清呢,又是时家小少爷,这俩人背景都深厚,他们俩怎么打官司,都不会伤到对方分毫。 但是他们这些没有时江两家背景大的旁观者可就惨了,要是这俩人当众闹出来出了个什么岔子,倒霉的可是他们。 没见昨儿时清被推下水,他小少爷是被时家人千娇万宠的抬回去了,如今瞧这幅如今像往昔一般张扬娇纵,就该知道他应该没被家里人训斥。 再看江立业,今儿来了也还是像是从前那样,一点都看不出被家里人责怪的阴霾。 可他们却是比不得两人身份地位的。 谁不知道时家只有时清这么一根独苗苗,如今时家又是上面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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