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讲,你们也看不到。” 阮蒹葭:“......” 令狐苗苗:“......” 突然回教室找水杯的杜沛:“......” 杜沛悄悄叹了口气,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却跟老教师一样,一手夹课本,一手端水杯,走出了岁月催人老的萧瑟味道。他在心底老成地感叹着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屁大点儿事儿就赌咒发誓的熊孩子,脚下越走越快,像是踩着风火轮,甚至都没听到教导主任路过打的招呼。 ——他得赶紧回去问问各科老师批卷子的时候有没有手下留情。 令狐苗苗差不多算是二班同学心照不宣的“小公主”、“小妹妹”。十七八岁的年纪,大家看人都比较肤浅。令狐苗苗首先姓名就很抓人眼球。“令狐”是不是比“赵钱孙李”高大上?“苗苗”同音“喵喵”,是不是自带软萌气质?而令狐苗苗本人也没有辜负她的名字,她长得就像个俄罗斯娃娃,就是那种眼睛能占一半脸大的娃娃,鼻子小,嘴巴小,就连声音也细细小小的,最生气的表情也不过是泫然欲泣。 而此刻,令狐苗苗就在泫然欲泣。 阮蒹葭瞪大眼睛生气道:“江敏,我们只是说老师批你的卷子批得可能比较松,你就诅咒我们去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令狐苗苗眨着一双泪眼高频率点头。 江敏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但所谓的“后悔”只是心里活动,面上依旧是寸步不让的。尤其是当她看到越来越多的同学闻声看过来,露出谴责的表情。 阮蒹葭见她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口不择言道:“难怪你们原来的班级没有人跟你一起玩,谁活够了要跟你一起玩,你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江敏高一的班级最后被划归成文科班,所有选理的同学在高二一开学都被踢出来了,而江敏就在半个月前被踢到了如今的二班。 江敏愣住了,半晌,眨了眨眼睛,不想理她了,回头继续去看书。 下午最后一节课刚刚上课,江敏便收到便利店店主的微信。店主表示家里有点急事,问江敏是否能立刻赶过去提前接班。店主是个特别和善的人,给过江敏很多方便,所以江敏果断答应,表示自己二十分钟内到。 江敏趁着数学老师转身去黑板上写字的功夫猫着腰遁去了最后一排,在把门同学配合的咳嗽声里“吱呀”开了门,在老师转身之前关门离开。她蹬蹬蹬跑着下楼的时候,不由回忆自己刚刚流畅的操作,隐隐有些得意,但突然想起阮蒹葭翻着白眼的“神经病”,那得意又“噗”地干瘪下去了。 江敏扒着学校后墙跟个青蛙似的疯狂向上弹腿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嘲笑,她面色一红,尚未来得及回头看是谁就摔了下来,跌了个不美好的屁.股蹲儿。 结果正是阮蒹葭嘴里的那个“一班的顾子午”。 顾子午显然也是要逃课,他甚至没带书包,高高的操场后墙,他根本不用助跑轻轻松松就跃上去了。然而跃上去了,却并没有急着跳下来,而是坐在墙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奋力挣扎的江敏,笑得眼睛都要不见了。江敏攀爬途中惊诧地数度看向他。在她印象里,顾子午是个特别不好亲近的人,跟谁说话都是一副没睡醒爱搭不理的样子,虽然生了一双美好的笑眼,却从来也没有在人前开怀笑过。 江敏第三次摔下来,不由有些气馁,盘算着要不然直接去跟老师请假算了。 顾子午看够了热闹,伸出右手,道:“喂,我帮你?” 江敏愣愣地瞪着他纤长的手指,半晌,道:“不用了,谢谢。” 顾子午不耐烦地“啧”了声,刷地收回手。他正要跃下来走人,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领奖女生的形象,似乎有点像是眼前这个,他回头直愣愣地问:“你是谁?” 江敏瞪着他:“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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