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中间和师无射对抗了一下,披风半落半遮着她秀美的脸蛋,她闭着眼睛,宛如一尊尘封的白玉神像。 师无射并没有再急切拉扯,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花朝,满眼虔诚。 半晌,“神像”的眼睫颤动,花朝睁开了眼睛,松开了揪着披风的手。 今夜无星无月,此刻已经是十月最后一天。 师无射在黑暗之中看着披风滚落,花朝鬓发缭乱的和他对视。 这像一个默许的信号。 他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而后猛地上前一步,捧住花朝的脸,粗暴又急切地吻了上来。 他邪飞的眉眼眯着,在唇齿深切到发疼的纠缠之中,他依旧一错不错地观察着花朝的面色神情。 花朝呼吸断断续续,指节用力扣着破旧的窗扇。 她腰身被压得向后弯起,整个人似一张被压到极限的弓,仿佛只要一松手,就能跌落高台。 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她被掠夺了气息,也侵染了师无射的气息,她的滚油里面被浇上了思绪的冷水,却并未能够阻止升温,而是呼地一声,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她发现自己竟然是需要宣泄的。 那种情绪被极端的控制和压抑过后,泄洪一般地释放。 她脑中闪过这么多天的恐惧和压抑,她甚至想起了杀人的时候那种心悸的感觉,竟是如此刻动情异曲同工;她还想起了上一世的许多事情,包括后来和谢伏之间曲意逢迎的床笫之事,都是令她压抑和沉郁的。 但是这些沉郁,正如滚油里面溅落的冷水,在师无射四处游走的大掌之中被点燃。 “砰!砰!砰!”像烟花一样绚烂的绽放。 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次,你抱着的,是你正想要的那个人? 花朝呼吸乱得近乎窒息,她仰着头,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炸裂的焰火。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吻。 两人唇分,彼此唇色便成了漆黑夜幕之中唯一的艳色。 花朝扶着窗框,毫不躲避地看着师无射,看他精壮的身躯、看他被长袍紧束的蜂腰长腿、看他狐媚微眯的眉目,也看他眼中浓化不开的情愫。 花朝似梦游一般,声音迷离地问:“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花朝也是和师无射亲密之后,才知道原来喜欢和爱,像一种无药可救的传染病,你能够真切地感觉到并且被传染的。 不用去猜、去找、它就赤裸裸,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予取予求,源源不绝。 花朝从上一世便一直在疑惑一件事,为什么师无射会喜欢她。 他们分明没有多少交集,而一见钟情,只是佛家所说的着相。 花朝在等师无射的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想听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但是她想听师无射说说。 师无射顿了片刻,用那双盛满情愫,能将人溺毙的眼睛看着花朝,却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他只说:“就是喜欢。” 他说了之后,便再度吻来,但是花朝却因为这句话,再难投入。 她想到了这世界是话本子的事情,难道师无射就注定会喜欢她,喜欢的死去活来吗? 花朝闭着眼,微微蹙眉,师无射一直观察着她,察觉到了她情绪变化之后,停下来,鼻尖慢慢贴她,一下一下,问:“怎么了?” 花朝没回答,师无射凑近她,抱紧她,让她感受自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