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死去。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 花良明却只是笑着摇头,并不再接茬。 花朝和花良明这一夜说了很多,但他们都避开了关于花朝娘亲到底是失踪还是去世的这件事情,只说他们这些年的事情,也说一些花朝都哪里像她的娘亲的话。 “你的娘亲不是个寻常的女子,”花良明说,“她虽然是凡人,却是一位英勇无双的将军。” 花良明提起往昔的事情,眼神迷离,水光涌动。 “有一年……爹爹隐藏修为去凡间历练,她在乱军之中救下了许多人,包括我。” “我觉得她是个好人,结果当夜她便让人将我捆了,送到了她的营帐之中……” 花朝闻言喝进去的酒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 发出了十分没有礼貌的尖笑。 花良明也是面色微红,不知道是醉酒,还是和亲生女儿回忆起那时候的羞涩。 “爹爹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我倒要看她好歹是个大将军,还能真的强抢民男不成!” 花良明说到这里,便喝了一口酒。 花朝兴致勃勃问:“那后来呢?” 花良明自然不可能和女儿细说什么,只是搓了一把脸道:“后来就有了你。” 花朝笑得前仰后合,但其实花良明没有说的是,他当时在乱军之中,对那个持着长枪坐于马上的飒爽女子一见钟情。 而显然那位女将军也是没有见过花良明这般,逃难途中还花里胡哨暗香阵阵的风流男子,只以为他是个花楼画舫里面逃出来的男伶。自认为给了银子便是你情我愿,哪来的强抢民男? 这可比话本子来劲儿,不过花良明能和女儿说的也不多,反正两个人相谈甚欢,酒酣耳热,最终花良明醉倒在了落雨亭,睡着的时候,依旧是面上含笑,姿态如卧桃林般风雅潇潇。 她看着自己亲爹,上一世有多厌恶他这般姿态,这一世便有多么心疼。 看似风月无边,却是情痴数百年,爱人未死尸骨不见踪迹无处可寻,到如今也不肯言她一句不好。 这等男子,谁见了不想强抢? 而花朝摇摇晃晃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迫使自己清醒。 她让婢女和侍从把残羹剩饭撤下去,给花良明添了薄被。 而她则是朝着飞流院的门口去,她醉了却还没有忘了,师无射在等她。 她到了飞流院外面,果然师无射在等她。 他负手而立,立在下山的漫漫长阶之上,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来。 花朝呼吸一滞,只觉得才分开这么半夜,她便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师无射摸了摸花朝因醉酒而潮红脸蛋,拉着她乘风而起,直奔山下。 花朝窝在师无射的披风之中,被他带着疾行,在天亮之前,抵达了广兰国的国都。 正是天际最黑的时候,但是又已经算作清晨,有些人家的烟囱已然袅袅生烟。举办过花朝节的正街之上到处都是残余烟火和杂物,有人正在清扫。 而师无射带着花朝到了护城河边上,远远落地,而后拉着她走到河边。 一到地方,几个蹲在河边的黑影便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子抱怨道:“这天都快亮了,哥几个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得加钱!” 师无射扔了个荷包过去,几个人凑近了一看,登时喜笑颜开。 “哎,爷您瞧好吧!” 他们走到一口大铁锅边上,盖子一掀,熔岩一样的铁水翻滚正盛。 一人拉动铁勺舀了铁水,而后嘴里喊唱吉祥话,猛地朝外一甩,另一个人手中不知道拿了什么器具,狠狠朝着那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