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知道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也不理解你所谓的‘主动’要到哪种程度,可是如果你非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嬉皮笑脸的,我办不到。我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乔宇颂红着眼说。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宋雨樵实在想不通,气得叫起来。很快,他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试图冷静,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而且还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吹毛求疵?你不觉得这太矫情了吗?” 从宋雨樵开始训话开始,乔宇颂的心慢慢凉了。听完,他扬了扬嘴角,扯出没有笑意的笑容,说:“我觉得。” 宋雨樵愣住。 自从他们重新遇见以后,宋雨樵做了很多令乔宇颂感动的事。那些事看起来夸张,台风天冒着雨和他见面、开六个小时的长途送他回家、在飞机上临时起意跟飞……非常浪漫,任谁都会感动。 乔宇颂也感动,但是真正谈恋爱的时候,更多的是吃饭、逛街这么简单的相处。因为乔宇颂矫情,所以那些感动的高潮不足以弥补索然无味的寡淡。 最起码,他无法在面对宋雨樵那一次次的“无所谓,都可以”时,不断提醒自己,想想宋雨樵为他做的那些惊天动地,他该知足。 “宋雨樵,我喜欢你很长时间了。因为知道我们之间没可能,所以这些年谈过恋爱。再见到你,我没有为那些恋爱经历后悔。我能问心无愧地说,我和他们都是真心相爱。只不过——像你说的,我们不愿意再忍受对方的缺点了。”他深吸一口气,“我猜,你可能也喜欢我很久了吧?如果我们很早以前就喜欢对方,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我觉得没可能,你也这么认为,对不对?承认吧,我们确实喜欢对方,所以会因为对方做出一些夸张又荒唐的事,有时显得很浪漫。但我们只喜欢对方的优点,而都接受不了彼此的缺点。偏偏所有的恋爱关系,最后都要靠忍受对方的缺点维持。” 听罢,宋雨樵的心像是掉进一个冰窟窿里。他怀疑因为自己的心肠是硬的,所以掉进去,砰砰砰地响,结结实实的疼。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头一回经历,疼得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像是满满的挫败感里掺杂着无助。他想不出辩驳的话,他体会了自己最最痛恨的无知。 “你这是正式拒绝我了吗?”宋雨樵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股力量狠狠地往下拽,像极了飞机起飞时的超重感。 乔宇颂握紧拳头,但他知道自己的双手什么都握不住,终究是空。他点头,说:“是。” 听罢,宋雨樵的眼眶突然热了。这远超乎他的预料,他不得不睁大眼睛。俄顷,他平静下来,问:“我想知道,你是因为觉得我们之间不可能,所以才什么都没做吗?” 一瞬间,乔宇颂感觉眼前有些晃。他定了定神,但穿云时的颠簸感始终没有从他的心头抽离。像是生锈的锯子拉扯一块潮湿的木头,他费力地拉扯声带发出声音:“我什么都没做?” “十三年前,你做了什么吗?”宋雨樵问。 闻言,鬼使神差地,乔宇颂笑了笑。他感觉得到自己这个笑容有多古怪,显得狡猾、无耻、不要脸,但他只能这样。他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宋雨樵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 “对不起,是因为我当年什么都没做,所以当初我们才没有在一起,还弄得现在也没法相处。这样你满意了吧?”乔宇颂瞪着他,尖锐地说,“错全在我。你花了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就实现了别人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成就,你怎么可能有错,对不对?这样可以了吗?” 仿佛飞机冲上云霄后的平稳,非常不真实。宋雨樵深呼吸,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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