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都快四点了。” 宋雨樵确认地点头,说:“所以,我们快回家吧。” 这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约会的前夕,可或许,又像是为了约会而变得忙碌的前夕。 乔宇颂不能确定,毕竟,不管有没有那场电影、那个约会,忙碌都是注定的。 坐在车里,乔宇颂困得发慌,混身的肌肉酸痛疲惫,却怎样都无法睡着。他把失眠归功于在飞机上喝的那杯咖啡,搓了搓麻木的脸,突然说:“对了,飞机上的热水壶,用的时间都挺长的。虽然规定会清洗,可在时间紧迫的时候,那都不是必须项。所以你以后坐飞机,喝饮料尽量选大瓶装倒出来的,别选冲饮类的。” “怎么突然向我科普了?”宋雨樵笑问。 “因为我突然想到,国庆黄金周,我们应该都没有时间清理那个热水壶了。”乔宇颂懊恼地吐了一口气,“从周一到周四,全是四段。按往年的经验,肯定全爆满,不存在什么凌晨以前落地了。” 宋雨樵斜眼瞟他,但夜间的光线不足,看不清他脸上的疲惫。 “辛苦了。”宋雨樵揉他的头发。 乔宇颂无力地长叹,猛然间想起一件事,说:“诶?不是说好,你不用来接我吗?怎么这两天又来了?” 宋雨樵忍俊不禁,心想他竟然可以过了两天才反应过来。 “没办法。”宋雨樵叹了口气,“我忍不住!” 闻言,乔宇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末了凑上去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小樵辛苦了!” “为小颂哥哥服务嘛。”宋雨樵说着,打着左闪灯,把车停在左转等待区。 说得还挺有国庆节的氛围,乔宇颂笑着摇头。 越是回到市区,国庆的氛围越是浓厚。 随处可以见到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路灯 上挂的条幅也写满了祝福祖国的贺词。 乔宇颂自从开始这份工作以后,所有节假日、黄金周对他而言都是噩梦。航班越是热闹,回家的途中越显孤单和凄凉,仿佛其他人的奔波都是为了快乐,而他的奔波,找不到落脚的根。 望着窗外被妆点过的街道,乔宇颂忽然说:“飞了那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国庆节也可以回家。” 闻言,宋雨樵错愕。他匆匆地看向乔宇颂,见后者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心疼地微微一笑,说:“爱你哟。” 乔宇颂眨了眨眼,笑道:“嗯,我也爱你。” 既然国庆黄金周期间,乔宇颂会忙到连飞机上的热水壶都没有时间清洗,那么他有没有时间休息,可想而知。当然,宋雨樵以前就理所当然地知道服务行业的人总要牺牲自己的节假日时间成就别人的休闲娱乐,可直到和乔宇颂交往以后,他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他们有多辛苦。 既然国庆节如此,那么春节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宋雨樵想了想,问:“春节,你们的排班会有什么改变吗?” “没有,还是飞四休二。雷打不动的。”乔宇颂说,“所以休息的那两天,我会回家看看。如果休不满两天,可能就不回去了。” 他们交往以后,很少提到各自的家人。可是,直到现在,宋雨樵依然对徐傲君记忆犹新。他觉得徐傲君像极了周美琪,但又不完全是,因为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是乔宇颂,要如何应对那样的一位母亲。 上回和乔宇颂吵架时,听他说过,家人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改观。宋雨樵思忖片刻,问:“你觉得,我们有必要一起回去看看吗?” 这话他好像想了很久,之所以提到春节,似乎就是为了带出这个话题。乔宇颂听罢愣了一下,紧张地问:“你是说,向他们出柜吗?你爸妈?还是,我爸妈?” “我上一回谈恋爱,已经向他们出柜了。他们管不了我。”宋雨樵无所谓地说完,顿了顿,“你呢?你觉得有必要让你爸妈知道,我们在交往吗?” 管不了他。曾几何时,乔宇颂听他说过类似的话……对了,是他们约着看午夜场的电影,宋雁放他们鸽子那天。当时乔宇颂问他,出门前有没有告诉家人,宋雨樵说,周美琪管不了他。想起那晚他们分开后,徐傲君对自己的态度,乔宇颂在心里苦笑。 原来,时间并非是万能的药。有一些伤,是不管隔多少年都不会痊愈的,原以为时间长了会结痂,伤口的痊愈是迟早的事。可只要把痂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