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度考虑,乔宇颂觉得他和十七岁时的自己相比并无长进。他还是这样毫无目标,还是像以前一样“随波逐流”。 但好在他在随着水流漂逐的时候,宋雨樵捡到了他。 完成第一轮客舱服务后,乔宇颂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系好安全带,抬头看见宋雨樵正在读报纸。 不一会儿,宋雨樵便从报纸后抬头,看向了他。 这回,乔宇颂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对他微微笑了一笑。 轮到宋雨樵害羞了。他垂下眼帘,几秒钟后重新抬起眼,与乔宇颂对视,随着嘴角的上扬,目光也因为笑而变得柔软了许多。 在当日第四次办理行李托运的时候,宋雨樵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之前往返析津的航班中,他完全可以把行李寄存在航站楼,而不是浪费时间办理托运,反复地拖着行李箱在行李到达厅里进进出出。 怎么变笨了?宋雨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幸好,这是最后一次办托运了。 宋雨樵烦躁地晃了晃脑袋,听见值机员问:“请问您的身上是否携带满三千元人民币或者等值外币?” “哦,有。”宋雨樵掏出钱包,向他出示。 值机员确认钱币足额后,还给宋雨樵,脸上带着微笑,帮宋雨樵办理好了托运。 宋雨樵以前很少办落地签,幸亏刚才乔宇颂发消息提醒了他。 过了海关后,宋雨樵坐在登机口旁发呆。 他已经看见自己将要乘坐的飞机,也知道乔宇颂此时此刻在飞机上。 这种体验真是难得。他以往顶多只盼望着赶快搭乘飞机,以便尽快抵达目的地,现在,连搭乘飞机本身也值得期待了。 从析津飞往素万,计划飞行时间大约五个小时。 到目前为止已经经历 三个航段的宋雨樵筋疲力尽,登机以后,压根没有精神再逗乔宇颂玩儿。 他坐在头等舱的座椅里,机舱门还没有关闭,就开始昏昏欲睡。但是,当仔细观察客舱内的乘务员,他发现,包括乔宇颂在内,他很难发现他们在工作中流露出疲惫感。 看他们的工作状态,宋雨樵难以想象他们和自己一样,经历了三段航程的飞行,以及延误。 “宋先生,又见到您了。”已经是第三次见到宋雨樵的3号位笑着打招呼。 宋雨樵下意思地看了乔宇颂一眼,见他只顾迎客,便感慨道:“是,总算要结束了。” “最后的五个小时,请您加油哦。”他说,“稍后为您送来入境卡。” 宋雨樵听他的语气,仿佛是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这不足为怪,早在上午,宋雨樵就当着他的面把过夜袋递给了乔宇颂,又这么一起飞了三趟,即便乔宇颂不说明,任何人都容易有所察觉。何况,空乘本就是一个需要细致入微的职业,更不必说对方还是专门负责头等舱的乘务员。 可宋雨樵看得出来,这个3号位和乔宇颂并不熟悉,尽管在飞行过程中,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但几乎没有交谈。这么一来,宋雨樵自然没有必要和他套近乎了。 一天之内,宋雨樵在飞机上吃了三顿饭。虽然他知道在之后的航行中还有正餐,可实在没有兴趣了。飞机起飞前,他告诉3号位,吃饭不要叫他。 还没有等飞机平飞,宋雨樵就盖着外套,蒙头大睡,再醒来时,已经是乔宇颂提醒他填写入境卡了。 “累死了。”宋雨樵一边埋头写,一边抱怨。 乔宇颂正在帮助另一位乘客填写入境卡,听见他的抱怨里充满了委屈,既心疼又感动。奈何宋雨樵的身旁还有别的乘客,乔宇颂没有搭腔。 给乘客们分发入境卡后不久,飞机开始下降。 3号位广播结束后,见有乘客呼唤,起身往客舱走。 与此同时,宋雨樵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见状,乔宇颂立即解开安全带,迎上前去,问:“怎么了?” “没,上个洗手间。”宋雨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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