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安琪尔回道,“要是有人知道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就不得不搬走了……在以前住的地方,我就曾被人认出来过,结果不到一个礼拜,女人们就开始往我的草坪上扔垃圾,男人们则制造各种机会来骚扰我,甚至还有三五个人曾试图在白天就闯进我家里来,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并从后门跑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说这些话时,显得很平静,看起来她早已习惯了这类事、甚至是更糟的事,“干我们这行的,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在别人的眼里就连个人都不算了,即便哪天我被先奸后杀,在那些所谓的正经人看来也是活该、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会有人感到大快人心……”她又顿了顿,“所以……我现在很小心,比住在我周围的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实则鸡鸣狗盗、乱搞男女关系、乏味到极点的中产阶级夫妇们要小心得多,毕竟……重新找房子很麻烦。” 说完这段话时,她的车也已驶入了自家的车库,待车库门缓缓关合后,杰克才探出身来,并顺势下了车。 “我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会在没人发现的前提下离开的。”杰克关上车门时说道。 “我本来也没打算送你。”安琪尔一边熄火下车,一边有气无力地应道,“更不想再和你扯上什么关系。” 两人很快就穿过了车库和房子之间的门,进入了安琪尔的家。 这是栋典型的社区民居,共两层楼,一楼是厨房、客厅和厕所,二楼是起居室。 摸到电灯开关的刹那,安琪尔就傻眼了。 她本能地张嘴欲喊,但杰克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并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杰克压低了嗓门儿,在安琪尔耳畔说了这三个字,与此同时,他那锐利的目光已在扫视着眼前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房间,他的听觉也延展出去,开始探查周遭尚未进入视线的空间。 两人在一片静谧中默默站立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杰克才松开了手:“没有人在,闯入者应该已经走了。” 从他怀里挣出来的安琪尔二话没说,一脸惊慌地跑上了楼,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杰克并没有急着跟上去,他在一楼又查探了一番,确认了闯入者的进出路线和方式后,方才上了二楼。 安琪尔的卧室装饰的很温馨,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那种天真和精致,纵然这房间此刻已被翻了个底儿朝天,仍然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嘶……呃嗯……” 杰克进屋时,安琪尔正跪坐在地板上抽泣,她的身前,还摆着一个中等大小的储物箱。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个箱子本来是被藏在衣柜底下的地板下方的,但这会儿地板已经被撬开了,箱子里的东西也都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几个已被砸破的相框,以及……一枝被包裹在塑料纸里的玫瑰。 “手机不见了?”杰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没想到,下一秒,安琪尔暴跳如雷地转身,朝杰克扑了上来:“什么鬼手机!我的钱!我的积蓄!全没了!没了!” 她拽着杰克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已冲花了她脸上的浓妆,那张美丽的脸也因极度的悲伤而变得扭曲。 在这短暂的爆发后,她又无力的、缓缓地瘫软了下去。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她双手掩面地哭泣,哭腔中还夹杂着含混不清的自言自语:“就差一点儿……只要我再攒几个月……呜……就可以……咳……就可以把钱还清了……我就可以不用再……再……” 杰克,不想听她的故事。 但此刻,他已经听到了,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不投入任何个人感情,也不做任何自我说服,不多问,不多说——这是过去的杰克一直所秉持的理念。 但今天,他问了…… “你欠谁的钱?”杰克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不近人情。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安琪尔吼道,“我已经没有你要的东西了!你还留在这儿干嘛?这是我的事!你走!有多远滚多远!” 她一边吼着,一边推搡、捶打着杰克。 她不需要杰克的帮助,因为她不信对方会帮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