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伴随着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兰斯打开门、走了出来:“没事,喝了点slj(一种他们那个时代的洁厕剂),然后连带着胃里的其他东西一块儿吐了。” “我说……你之前到底是喝了咖啡还是工业酒精?”记者兄斜视着他,吐槽道。 “你懂什么。”兰斯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我这是在防纳米机器人。” “通过……喝洁厕剂的形式?”记者兄问道。 “slj这个牌子的洁厕剂的成分不但对胃黏膜有着非常巨大的刺激……呃……”兰斯话说一半,不由得又干呕了一声,“……作用……而且对‘尚未组合成型’的纳米造物有显著的侵蚀效果;只要在吃下含有纳米机器人的食物的四小时内,喝几口这个……就能使那些物质从胃壁上脱离并迅速分解。” “同时还能让你迅速患上胃溃疡吧?”记者兄又吐槽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兰斯接道,“还是说你刚才提的问题吧……”他微顿半秒,再道,“‘窃听器’的事儿我在回来的路上已反复思考和检查过了,她若真想在我完全无察觉的情况下在我身上安放监听设备,也就只有用纳米机器人这个法子了……” “你为了以防万一,就去喝了洁厕剂?”记者兄好像非常热衷于吐槽这个,所以又说一遍。 “你口中的‘万一’……即常人看来概率很低、且有些匪夷所思的假设,到了卡门那里或许就是百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的情况了……”兰斯回道,“考虑到今天是她主动来找的我、喝咖啡的地方也是她挑的……以她的权限和能力,直接让店里的人配合也好、让探员冒充店员或在咖啡送来的途中动手脚也罢……有数不清的方法可以很简单地让我喝下纳米机器人,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防一手呢?” “‘洁厕剂很难喝’这个理由怎么样?”记者兄这是没完没了了。 “哈!”兰斯笑了,“要是有人让你在吃屎和死之间选择,你选哪个?” “我选择在死之前把屎糊到那人的脸上。”记者兄回道。 “说得好。”兰斯接道,“而我呢……比起‘输’这件事来,我宁可吞粪自尽。” “呵……”记者兄闻言,轻笑一声,“ok,you_make_your_point.” 虽然这位记者兄长了一张欧美人的脸,但很奇葩的是……他的英语说得很烂,汉语却说得很好;在这个全球早已普及汉英双语、但凡是个人就能较为流利地讲这两种语言的世界,这位受过高等教育、当过记者的兄弟……愣是说不利索英语。 他的汉语水平属于母语级别,而英语水平则像是在用一门陌生的方言——你把句子写在纸上他全都能看懂,但他一开口,就会有发音不准、语法错误、口音等问题。 比如眼下他说的这句,很简单的句子,被他一念,听着就怪怪的,连小学生都能讲得比他好;饶是如此……这货还是很喜欢在跟人聊天时动不动蹦句英语出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说起来……你刚才管她叫卡门?”停顿了几秒后,记者兄又道,“而且你好像挺了解她的样子啊……”他又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判官老弟……你跟‘莫莱诺长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有啊。”没想到,兰斯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他坐到一张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地念道,“那一年……我也十七岁~她也十七岁~” “行行……打住吧。”记者兄没等他说出第二句,就打断道,“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不用跟我细说。” “怎么啦?你自己问的,我要说你又不听了。”兰斯接道。 “因为你就是个骗子,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每个字,我都只敢信五成……”记者兄笑道,“而当你谈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