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三个家伙昨晚打劫了“我”,他们把我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打了一顿、并抢走了他的外套和鞋子,导致他最终冻死在了公园的厕所里。 所以说,“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这句话还真是有点道理的,哪怕是流浪汉这行也不例外。 片刻后,我走开了。 我并没有理他们,也没有要去报复他们的意愿。 他们这种人,不值得我去记住。 终有一天,他们会在一个肮脏不堪的窝棚里,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个啥的疾病折磨下,痛苦的、孤独的、无助的死去。 我没必要特意去对他们做些什么。 有些人活着,便有希望,还有些人只有死了,才能得到解脱。 对于这种甘于堕落沉沦、慢慢腐朽的人,由他们去,便已经是种惩罚了。 …… 中午,气温有所回升,在阳光下坐着,虽然还是冷,但基本可以忍受。 这个身体很虚弱,即使我自认意志力算是坚强的,但也没有体力再走动了。 我需要吃东西,补充身体的热量,要不然等太阳落山,我可能又要死一回…… 当然,我也有后备计划:实在不行了,我就找一家连锁快餐店,冲进去、翻过柜台,抓一把吃的先塞嘴里,然后边嚼边冲到街上,找一辆警车,在店员追出来抽我之前趴到警车的引擎盖儿上束手就擒……如果这计划顺利,那我今晚睡觉的地方也有着落了。 不过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能的话我还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 我的运气不错,下午一点左右,有个小伙子走到我面前,递给了我一个新买的热狗。 我可是蹲这儿看半天了,他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们在远处指着我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们可能是想搞什么恶作剧。 果然,我打开热狗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挤了大量的黄芥末,但我还是假装没看见,浅浅地咬了一口,然后摆出一副辣的要死的样子,流着眼泪做出很夸张的反应。 那些年轻人看到我的反应后在街对面哈哈大笑,乐得前仰后合。过了一会儿,他们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就离去了。 看起来我穿越后来到的这个宇宙和我原来所在的地方至少在一点上是相同的——社会上的傻逼够用。 这是好事儿。 待他们离开,我也停止了表演,跑到附近的喷泉喝了几口水,然后把热狗里的芥末都巴拉掉,就着喷泉水慢慢地吃,吃到最后我还留了一小块面包,小心翼翼地用包装纸重新包好,放进了裤子口袋。 这一顿也算是高热量食物了,有了这顿垫底,撑到明天也不成问题,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御寒问题和睡觉的地方。 总觉得……我好像是在进行某种求生活动,讽刺的是,如果我是在荒野里求生,我几乎可以随意取用周围所有的东西,但在都市这样一个资源无比丰沛甚至存在着大量浪费的地方,我反而有很多的限制。 …… 下午,我拿着一个捡来的空罐子问路人要“零钱”,或许是我身上那飘逸的破布造型给自己加了分,到傍晚时分,收获还真不错,总共要到了十一块钱。 话说……这个宇宙的货币缩写是rmb,让我感觉挺有槽点的,而其购买力也和我认知中的rmb差不多。 傍晚,我用手头的十块钱去买了把最便宜的一次性雨伞,然后我就等到天黑,趁着夜色,摸进了一个安保非常差的小区,找到了一个旧衣捐助箱,把伞柄的末端伸进去钩衣服。 这些衣服应该是要送到“贫困地区”的人手里去的,但考虑到我现在也很贫困,且快要冻死了,我估计也没人会跟我计较我省掉了其中的几个流程吧;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再买张机票飞到贫困地区去,然后走正规渠道领取好了。 就这样,我迅速弄出来两件毛衣和一件外套,并在被人发现前见好就收、拿着衣服离开了。 我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把衣服套上,然后用最后的一块钱,进了一个街边的公厕。 这地方我白天时就猫好了,它是那种自助式的设计,像电话亭一样,一排共有五个,投一块钱就能开门进去,并可在投币口那儿领到两张草纸,至于使用时间……不限。 投币开门后我心中一喜,因为我发现里面装了马桶而不是蹲便,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坐着过夜,而不是叉开腿窝在角落里。 我走进去,坐下,关上了门,开始吃我白天剩下的那一点点面包。 别看这厕所地方小,但是该有的都有,在那门的背面还有一个简易的洗手台,带镜子的那种;到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