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懂事点,知道吗?你干妈在林家也挺不容易的。” 经过这顿饭,加上平时打电话听徐写意说的一些情况,夫妻俩猜测杜鹃在林家不太好过。无儿无女,跟继子关系淡,公婆似乎也不太喜欢她。能带徐写意到家里住几个月,想必也顶着压力,人真是很不错了。 徐写意:“我自己能动手的,都没有麻烦他们。” “这还差不多。” “等你哥哥回来,我们把饭吃了、钱送了,不能白白让人家照顾你。” “到时候跟哥哥嘴甜一点,别呆着不动,像个木头疙瘩。” 徐写意一一答应。 父母开始聊生意,她才松口气。 她低头看一眼林笙的微信,眼睛略微地惆怅。 望着窗外发呆。 刚才那点,听见林笙要回来的喜悦,又被淹没在清醒下。 -- 破产后,徐家和亲戚都不大走动了。大年二十九这天,一家三口回泽安跟亲戚团了个形式年,吃饭加扫墓,一天的工夫就返回新都两室一厅的民宿酒店。 倒是这天晚上,夫妻俩接到了林笙的电话。 徐写意在书桌前写英语周报,听见母亲的电话声,停下笔。 “哎,是、是阿姨。” 然后传来陈慧萍客气热络的笑,口吻很尊重。 “回国啦?” “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 …… 徐写意屏着呼吸,听了会儿,然后埋头,继续写着作业。 过了几分钟,母亲来敲她门:“写意啊,今晚把作业写完,明天中午咱们跟你林哥哥吃饭。啊?” 笔尖一抖,徐写意埋着头,背脊刹时一僵。 陈慧萍奇怪地看着那,女儿伏在案上一动不动的:“听见了吗?” 中性笔的黑胶被指甲掐出一道印,徐写意缓缓张开唇。 “哦,好的,妈妈。” 声音很平静。 陈慧萍打量一眼,以为是孩子写作业太投入了,也没说什么。 门外脚步声离开 徐写意低头又做了几道选择题,停下笔。缓缓的,嘴角不自禁抿起点笑,但很快,愁丝又绕上来。她蹙起眉。 两个情绪像拉锯子。一来,一回。 她撑住太阳穴,懊恼地看着卷子。 完全做不下去了。 满脑子都是,林笙那张已经有点陌生的脸… -- 新年期间,各家大饭店都人山人海。藕汤店的大厅,徐大江夫妻终于在靠边的位置找到个稍微安静的小隔间。 刚订位坐下,徐写意就被父母吩咐到门外等林笙。 马路车流密集,风有点大。徐写意攥住领口,不时伸头左右看来往车辆。 路口公交车与小轿车擦挂,她目光被吸引过去,刚好错过黑色保时捷的影子。 等她收回视线,黑色的影已经拐入车库。 风吹得有点冷了,徐写意抱着胳膊看看手表——约的时间已经到了。她正疑惑,然后蓦地心头有种感应。回头。 一个高大人影就立在背后。 “啊——”她细声惊呼,双手缩在胸口,身形不稳。 “小心。” 然后她落在一个臂弯,坚硬,结实,身体很快被扶正。瞬间很浅的香水味,在她鼻尖一勾,又随着这只臂膀的抽离而消失。 这个男人,很高的个子,过膝的长大衣,领口有洁白的衬衫。干净,英挺,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阔别之后,熟悉,又很陌生。 徐写意一慌:“林、林哥哥。” 林笙收手,与她拉开距离,没什么表情地俯视了她两三秒。“嗯。” “你…到了?”说完,徐写意觉得这话似乎有点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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