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 她错了,错的太久了,好在醒悟的还不太晚。 待停下来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到了小湖岸边,微风吹过,竟是嫁进顾府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重力,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整个身子就砸到了湖里,湖水一股脑的涌上来,她奋力的挣扎,隔着湖水,还能看到蔚蓝的天空。 天很蓝,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天空了。 她刚刚有勇气面向新生活,不可以死在这里,挣扎的动作越发的强烈,身子却下降的越来越快,胸口也憋闷欲裂,直到湖水从口鼻涌进来,挣扎的身子动作放慢,到最后停下来,任由着身子下坠, 耳边有低呼声,还有重力锤在胸口,谢元娘强挣睁开眼,她看到顾庭之歇斯底里的悲痛欲绝声,还有惧怕失去的慌乱之色,不由得嗤笑。 顾庭之怎么可能为她伤心呢,定是她看错了。 她用力全身的力气,道,“我要与你合离。” 终于说出来了,她唇角微扬的合上眼。 被欺负了十八年,今日终是翻了把身,这才是她谢二的作风! ———————— 太元十五年,春。 十里长堤,杨柳堆烟。 二月的金陵城已进入了春天,寿春郡王府的一处府门外,挤满了马车,排在前面的马车有打扮精致的姑娘被扶下车,马车被赶走,后面的排队的马车继续上前。 这日正是郡王府的南蓉县主宴客。 郡王府在京城里极为显赫,数代的绵延积累,加上祖上传下来的宅子有一片百年杏花林,整个金陵城谁人不知能参加郡王府举办的宴会,更是身份的象征。 排在后面的一处马车里,谢元娘仍旧有些呆滞,直到身边的丫头令梅唤了几声,抬起头,眼里还透着茫然。 “姑娘,马上就要到咱们了。”出门时姑娘有些不舒服,在马车里小睡了一会儿,此时醒来仍旧不怎么精神,令梅难免有些担忧,“刚刚徐妈妈过来说大姑娘身子不舒服,已回府了,今日只有姑娘一人参加宴会,待见到县主时,让姑娘帮解释一二。 “令梅,今儿是初几?”谢元娘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妨碍不了她原本就婉转好听的声音。 “姑娘是怎么了?今儿是二月二上巳节(我给改了提前一个月啊,哈哈),南蓉县主这才在府内宴会请大家来赏杏花。”令梅诧异,却还是规矩的回答了。 “姐姐病了?”谢元娘又问。 令梅回道,“说是突然头疼的受不住,人已经回府了。” 谢元娘垂眸不语,良久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唇角轻挑,“原来是女儿节啊,甚好。” 她谢二又回来了。 是啊,不管是何原因,落水后她竟然又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甚好。 令梅笑道,“可不是,县主临时举动的宴会,听说金陵城多数的贵女都被邀请来了。” 谢元娘淡笑不语。 谢家双姝的名声很响亮,姐姐秀美靓丽,妹妹明艳动人,姐妹又才华横溢,能参加南蓉郡主的宴会,谢元娘一直觉得在正常不过,直到后来才明白,是她自负的遮住了双眼,谢父不过是个挂着虚职的宗人府丞,在这京城里遍地是权臣的地方,谢家连勋贵世家都排不上,可笑她一向高傲自大,却不知一直是世家贵女眼中的笑料罢了。 帘子微动,被婆子从外面撩起,“姑娘,到了。” 谢元娘扶着令梅的手下了马车,不动声色的由郡王府的婆子引进了内院,一路上谢元娘并没有多看,举指大方得体,原本就明艳动人,这一向不重规矩礼数的谢家二姑娘,竟然能让人从她的身上看出大家风范来,岂能不引人侧目。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