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闺中女子都可以像她那般恣意,便是自己出身大儒之家,就有很多事情不能做。 谢文惠一直知道砚姐不喜欢谢元娘无规矩的作派,此时见了也误会是不喜,自也不在多说。 外面谢元娘跳下马车后,跟在马车外面的令梅便大步上前来,递了纱罩过去,谢元娘往头上戴的时候,眼睛已经搜到了人群里的任蓁蓁。 是的。 刚刚谢元娘看到的人正是任蓁蓁。 昨晚识才会出了那样的事,谢元娘心里一直放着任显宏的事,偏一点办法也没有,此时见到了任蓁蓁,无疑是在沙漠里干渴数日,终见到了水。 孔氏及二房的阮氏坐在前面的马车里,谢父及父二老爷在当值,孔澄及谢休德和鸣哥,早早的便去了族学里帮忙,所以除了谢文惠及砚姐,也无人知道谢元娘下了马车。 令梅只当姑娘是没性子困在马车上,至于碰到任姑娘,只当做是巧合。 “二姑娘。”任蓁蓁是与母亲来的,任家小户人家,没有马车,所以早早的任走着过来,突看到谢元娘自是兴奋,昨晚已从兄长那里听说了二姑娘的事,原本就崇拜的目光,此时集满了光,又拉着身旁的母亲介绍,“母亲,这便是二姑娘。” “蓁蓁前几日便说得了二姑娘的画,知道这几日府上忙,便没有到府上打扰,今日遇到,少不得要多谢一番二姑娘的好意。”任夫人是个和蔼的人,小门户人家出来的,说话谈土间,没有一点小家子气。 任夫人见过谢元娘,也只是在谢府冲冲一扫,其他便是在宴会上,只是离的远也不曾打过招呼,今日这般一看,心下可了不得,这二姑娘有才不说,人长的也漂亮,往那一站,眼里就只有她,没有旁人。 谢元娘撩起纱罩,“元娘见过任夫人。”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任夫人,一是任夫人看着性子好,二来她觉得可能是爱乌及屋吧,任显宏那出色的人,父母定也差不了,今日一看,可不正是。 遂又道,“夫人时常到府上去,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我唤任妹妹一声妹妹,任妹妹便叫我一声谢姐姐吧。” 先攀亲,再拉关系。 谢元娘为自己迈出了第一步大为高兴,面上的笑越发的灿烂。 直到察觉一道目上光打量着她,她仰头看过去,四十五度的角,能让她把身侧的男子看的更清楚。 任显宏穿了件褐色棉布,袖口绣着暗竹的直裰,他人长的温和又有着学子身上共有的书香气,平静的站在那,一双眼睛看着人时,仿佛在对着你笑。 谢元娘便想,真是个温和的人。 难怪上辈子没有纳妾,又年轻轻升为吏部侍郎,真是难得的好佳婿。 思及这些,她从心底便涌出激动来,声音也比往日低了几分,柔了几分,“任公子。”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的,听到耳朵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饶着你的心,任显宏晃了一下神,规矩的双手作揖,“谢姑娘。” 在正常又规矩的打招呼,可看在谢元娘的眼里,就是觉得好看。 她忍不住叹气,果然只要是相中的东西,越看越顺眼。 谢元娘说话也不过是一刹间的事,她主动示好,任夫人看得出来,心下自是欢喜,“你们年轻人,正该是这般亲近,蓁蓁平日嘴笨,二姑娘不嫌弃便好。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母亲,要不是她让人送了贴子,这样热闹的辩论会,我们家哪有资格参加。” 这话… 任显宏双眉微蹙。 便是谢元娘听了也觉得不好,做为一个母亲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女人说的跟个玩物似的,岂不是让人低看了女儿? 何况又提起贴子的事,说的像被施舍的一般,任哪个有志气的男子也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如此摆低姿态,这样的吃相实在不好。 谢元娘观察到任显宏两眉的跳动,不动声色道,“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又与母亲相处的来,我母亲又怎么会让人送了贴子去?我刚刚便说了不是外人,自家人自然念着自家人。何况任大人品行端正,又与我父亲同为主事,任公子又要参加春闺,族学辩论会需要的正是他们这些学子,这样的机会,任谁都不会想着给旁人。” “至于我和任妹妹,我平日性子娇惯,还要任妹妹包容我不嫌弃我才是。” 说完又暗暗呸了两声,为了抬你妹妹,我可是连自己都贬低了,这样总该有点好感吧? 抬眼看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