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叫了醉冬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醉冬福身应下。 令梅找了腰佩出来,醉冬已经规矩的立在一旁。 收拾妥当,谢元娘带着令梅去了二房,醉冬也出了青山院。 过了两房中间的角门,直接进了幽兰居后面的小花院,正是任显宏提到的地方,谢休德的书房抬眼就能看见,屹立在小花园前面。 谢元娘带着令梅沿着水榭游廊往前院走,令梅眼看着要走出小花园了,小声提醒道,“姑娘,咱们…” “有些天没有见到玉姐,二婶和玉姐应该在正院,到这边来总要先和长辈打个招呼。”谢元娘拦下令梅的话,带着她往前走。 令梅才明白。 谢元娘这才抬眼,就看到小花园与前院甬道角门处有裙角闪过,谢元娘的眸子闪了闪,神色冷峻,脚下步子不停,带着令梅几步就到了角门。 她走几步停下来,“你去打听一下今日大少爷来的同窗有几位都是哪家的?顾公子可真来了?” 然后又道,“我记得刚刚路过小花园时,看到园子里的那棵榆树上挂满了榆树钱,一会儿咱们去摘点,送到大厨房晚上做点榆树钱的野菜团子吃。” 谢元娘这才又往前面走。 令梅满口应下,已经说了四五种榆树钱的吃法,心里又放着姑娘交代的事,到了前院和书房小道岔路口那里,就乖乖的走了。 谢元娘一个人慢慢的往正房那边走。 有些事情总需要证实才能明了,她也想看看真相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谢元娘十多年的世家宗妇也不是白当的,嫉恶如仇的性子被挑起来,可不管是不是亲人。 正院的暖阁里,阮氏才送走谢文惠与董姑娘,就听小丫头进来说二姑娘来了,还不等叫人进来,就见人已经撩着帘子进来了。 “二婶。” “元娘来了,快过来坐。”长的花一样的姑娘,叫的又甜,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阮氏拉着人坐到榻上,“是过来找你惠姐和董姑娘的吧?她们才去幽兰居的书房,你再早来一刻,在路上就碰到了。” 自打上次家宴谢元娘帮着二房说话之后,阮氏也乐于亲近这个侄女,总想着以前是孩子小不懂事,才在家人面前傲着脸,如今是大姑娘了,性子变了,也就不觉得奇怪。 谢府原就不是什么大世家,普通人发迹起来的,谢二老爷又是个武夫,阮氏又是庶女出身,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两人坐在暖阁里,还能看到院子里下人走来走去的喧哗声。 “她们这是在忙什么?”谢元娘问。 “你大哥难得有同窗来的这么多,让厨房那边备点酒席,府里的下人没见过大风浪,这有一点事就闹的鸡飞狗跳的。”阮氏笑了笑。 谢元娘道,“来的人多,又是初到府里,也不知道各人的口味,为何不到闻香阁去订席面送到府上来,便是不合他们的口味,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阮氏愣了愣,“哎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到底是好主意,阮元喊了丫头进来,让人去闻香阁订席面,这才又拉着谢元娘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想到这样的办法的?” 自是和前世的婆婆学的。 这话却不能说。 谢元娘笑道,“以前去外祖父家,有时府中突然来人,就能看到舅母这样做,我便记下了。” 阮氏感慨道,“你外祖家是当朝大儒,大世家里这样的事常遇到,自有一番作法,你能记住很好。” 将来嫁人也就能用上,阮氏是庶女出生,嫡母怎么会用心交这些,嫁为人妇之后,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自己慢慢摸索罢了。 她不说出来,谢元娘也明白,“往上翻三辈,哪家不是泥腿子翻身,大哥有文才,这次春闱,一定能中,将来也会为二婶博个诰命回来,二婶就等着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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