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道:“挑你喜欢的首饰吧。” “阿卯是下人,戴首饰不便做活。” 韩易闻言,突然逼近,将阿卯逼到柜子,逼得她腰身后倾:“你很快就不会是丫鬟了,我把你收进房里后,就不会是下人了。”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带着压抑了一路的妒意,语气显得十分迫人。连那掌柜都感受到了,细想之下觉得是两个小情人在闹别扭,遂决定不上前劝阻赶客。 以前窗户纸没捅破,阿卯就装糊涂,现在韩易亲手把窗户纸捅破,阿卯讶然。随即一想,他这是真决定要收她进房了,可阿卯受了谢放一事的刺激,心中也压抑了一路,再被韩易这一刺激,便道:“三少爷什么时候喜欢阿卯,什么时候动了想把阿卯收进房的心思?” 韩易没想到她没拒绝,反倒直面问话,默然很久,才缓声说道:“很早。” “那三少爷这样聪明,有没有察觉出大老爷想将我收做四姨娘的事?” 韩易愣了愣,阿卯失语一笑,许久才道:“三少爷看出来了,但年初时大老爷让您外出,您还是走了……而今为什么要跟阿卯说这些?” 她当面揭穿他的虚伪,令韩易一时没了对策。 他知道阿卯什么都清楚,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将这些话说出来。阿卯变了,在他离开的那几个月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对,不是她变了,而是或许本来她的性子就是这样。 温顺的小猫足下一直都有锋利的爪子,只是以前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锐利爪子。 阿卯大有将话豁出去的意思,她不想再让韩易有这个念头,可说完后她才发现自己冲动了。 她说这种话,似乎没有半点好处。 谢放会不会娶她她不知道,但韩易纳她做妾的事,未必没有可能。所以她现在既没了谢放这棵大树,也因谢放而早早将韩易推开。 阿卯觉得自己也虚伪极了,她说谢放不信她,但她对谢放,说到底,也有寻找靠山遮风挡雨的心思。 谁都比不得谁高贵呀。 认清了这样虚伪的自己,阿卯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涌出眼眶。 那眼泪如决堤,豆大的泪滚到韩易紧捉她手腕的手上,在冬日里十分温暖,就像当年阿卯跟在后面喊他三少爷,他回头时,见到的阿卯一样,温暖。 可一切都变了。 韩易缓缓松开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只觉这珠光宝气的铺子,将他内心的晦暗全都放到了最大。 正当他想离开这令人不舒服的地方时,刚刚转身,忽然就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男子背光而立,俊秀的面庞却清楚地落在韩易眼中。 他微一愣神:“谢放?” 阿卯听见谢放的名字,还以为是幻觉,抬眼看去,果真是他。她怔神看他,满眼的水雾,看得人都模糊了。 韩易冷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放看了看他,将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阿卯脸上,看见那满脸的泪,怔了一怔。而阿卯见了他,立刻避开了对视的眼神,他又是一怔,说道:“来接我的人。” 韩易瞪大了眼,他盯着谢放,没有办法想象什么他会在陌生人面前说这种话。 谢放仍看着阿卯:“阿卯。” 阿卯没有看他,她怕她一看,更让自己变得虚伪。 原来她不是喜欢谢放,她只是喜欢谢放管家的身份而已。 可当他说她是他的人时,她的心为什么砰砰直跳,觉得万般欢喜? 谢放见阿卯不看他,也不过来,又唤声:“阿卯,我来接你了。” 韩易跟他支走两个下人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