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商客的面哭一哭,便可以了。现在哭?哭给谁看?于他有什么好处? 呵。 被子还未焐热,他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一个是谢放,一个是另一个下人。他没有听清楚,但一会谢放急敲门:“老爷,柳莺他们跑了!” 韩老爷心头一沉,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起身去开门,问道:“怎么跑的?什么时候跑的?” “两刻之前跑的。” 韩老爷讶异:“为什么如今才过来禀报?方才他们去做什么了?” “他们不敢来报信。”谢放拧了拧眉,说道,“听他们说,是夫人和大少爷,一起将人放走的。” 韩老爷几乎又站不稳了,他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什么谁都要背叛他? 他的妾侍,他的庶子,都背叛他。可如今连他的妻儿,都要跟他作对。 韩老爷的精神恍惚不已,气血再次攻心,踉跄得只能用拐杖撑扶,他低声笑着,笑得阴冷:“好啊,全都有出息了。不是足不出户,什么事都不管了么,可为什么要放走那贱丨人?不是傻了么,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事来……” “大少爷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谢放说道,“听下人说,从他的谈吐看来,似乎从未痴傻过,过往,都是装的。” 韩老爷再次震惊,他咋舌半晌,蓦地发笑:“好好好……全都在做戏骗我,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全都巴不得气死我。” 他笑着笑着,俯身呕了一口血,那血暗含紫色,看起来余毒又攻了心脉。他这次终于没有想起宋大夫,满脑子都是将背叛他的人都杀了,他们以为,他没有他们,这个家就散了吗? 不会! 就算母亲妻儿都不在,他仍可以娶妻纳妾,重新来过。 再娶的妻子,再纳的娇妾,他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韩有功发了狠,连这余毒也不顾了:“将他们母子,带过来。” “不必管家跑一趟,我们已经在了。” 门外男音朗朗,是他听了二十余年的声音,可又陌生无比。韩有功看向门外,那说话的男子,的确是他的儿子,但他一眼就能看出,儿子没有半点痴傻的模样。 刚才震怒,而今见儿子康健,韩有功心中的悲凉大过愤怒,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何要骗你爹十余年,你可知道这十几年来,我苦苦盼着你康健?请了多少名医?费了多少钱财” 不提他所遭受的背叛,开口便是钱,韩岳更是肯定,他带母亲离开韩家的决定,没有错。 “您难道不是怕别人笑话你有个傻儿子,所以才总将我往外头送,一年不过让我回家一两次,要么是中秋,要么是过年,待了几日便将我送走,说是求医,实际上不过是为了顾全你的面子?” 韩有功冷笑:“是又如何?你骗我,我弃你,谁也不亏欠谁。可是,你将我的妾侍放走,将你弟弟姨娘放走,你便亏欠我了。” “父亲可有听过一句话,父债子偿。” “你是说,我欠了他们?”韩有功厉声责问,“我欠了他们什么!” 他欠的,实在太多,从一开始,就亏欠了,就错了。韩岳无心指责父亲,可韩有功几近发狂,瞪圆双目盯着他,抬手指向他的鼻子:“是你,是你装疯卖傻给我下毒的对不对!我这毒不是一日之寒,算起来,从你回家之日起,到如今,正好用来下毒。” “不是岳儿。”韩夫人神情漠然,看着他说道,“是我,是我在你最爱的沉香里下毒。” 韩老爷猛地一怔,他什么都想过,可就是没想到沉香竟会被人下毒。那沉香是他的心头好,不但可以安神,还是象征地位的东西,却是他一直费解到底是在哪里的毒丨药!,他愕然:“你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韩夫人吃吃笑了起来,笑颜阴戾,似无神无魄,突然两眼一瞪,朝他扑去,掐住他的脖子,厉声,“因为我要让你给嫣儿偿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