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矣看向老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带着钦佩,老爷子看少年的目光也有了难得的赞赏。 “我可没什么大的文化,一路厮杀过来,全凭我身上的这股子莽气,别人砍我一刀,我便捅人十刀,就这样一步步到了今天。你妈上次来这儿一闹,我连表面的关系都懒得维系了,你们这些文化人,形容我这样没素质的老家伙,肯定大有文辞。” 李期矣摇头,真诚道:“是我母亲失礼在先,您的所作所为,所思所言,合情合理。” 老爷子笑了:“人要懂得认清形势,你要明白,我可不会因为你大义灭亲公正的说辞就把我外孙女交给你。” 李期矣接过茶被,抿了一口,礼貌道:“不管是什么形势,我都只要您外孙女。” 秦政爽朗一笑,眼神中尽是对年少轻狂的嘲笑:“就算是我点头把那丫头交给你,她估计也不会和你走。这丫头虽然无法无天,自由散漫,但脑子很清醒。她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足以一生享乐的财产。” 李期矣的脸色一僵,老爷子的话说到了李期矣的痛处。 “听说你成绩很好?在A大那个到处是尖儿的地方是尖儿里的尖儿。还是法律系的尖儿?”老爷子的语气貌似很赞赏。 李期矣谦卑道:“人外有人。” 一阵静默后,老爷子支好茶具,点燃碳炉,话匣打开。 “那丫头现在的性子,都是我老婆子惯出来的。我老婆子溺爱她,只求那疯丫头锦衣玉食,一世无忧,不在他人眼皮底下过日子。凭我秦家的家底,让她挥霍一辈子,够够的了。” 李期矣沉默不语。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她交给你?又或者换一种问法,你可以给她什么?” 李期矣认真道:“我的,都给她。我计划开学之后,着手考政法大学的硕士,等三年硕士读完,就考省里法院的…”话音未落…… 老爷子笑了:“未来的法官,且不说这中间冗杂又漫长的时间,我倒是等得起,反正老头子也是半截黄土上身的人了,就当看出京剧!那丫头是这么有耐性的人?就算她愿意等!等你成了大法官,你拿什么拴着她?” “我这些子孙后代,这丫头最像我,别说缰绳,笼子都不一定关得住她,体制内的条框束缚,她能受得了?我这外孙女可不是秀气的主,她一个手提包就是厅级干部满干两个月的月钱。现在这世道,这些……” 老爷子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李期矣心领神会,默默抿了口茶,不置一词。 “政法单位,对于这世上很多人来说,都是恨不得拼命攀上的关系。可对我秦政而言,那就是枷锁。权力在手,固然痛快,可自由一生,才是我和我家老婆子对她的期盼。” “我为什么要委屈我一手养大,最疼的孩子?在我这里,她不管嫁给谁,都是下嫁,” 沉默,窒息的沉默。 “本来你是李家的长子,瑞博怎么也得分你一本羹,如果你用这杯羹来骗我外孙女,别说我了,她都会把这杯羹泼你脸上离你远远地。现在你倒是和家里撇的干净,但同时意味着你什么也没有了。” 秦老爷子沉声道:“小子,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你和那丫头,不是一路人。” 李期矣冷声道:“尚未携手同路,岂能轻下定义?” “你喜欢那丫头什么?”老爷子手边的碳炉紫砂壶的水滚滚作响。 “美貌、风流、纯粹、身体。”李期矣直白道。 老爷子挑眉:“你就不怕我揍你?” 李期矣又说:“扛得住。” “你很坦诚,这可不算优点。” “我知道,但没必要遮掩。” 老爷子又问:“我的这个小外孙女,在外面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事无巨细。”他都知道。 “如你所言,你喜欢我孙女的容貌身体,容颜和身体终会老去,新鲜感和爱情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