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上点药吧。” 钱昭仪登时出了一身麻麻汗,德妃握着她的手,待宫人将金创药送上来,竟然亲自为她上药……钱昭仪还不敢挣脱,只能一边感觉指尖**,一边抬头望向大殿房梁。 谢令鸢一边给钱昭仪上药,一边道:“我知道昭仪妹妹那夜受了惊,特意带了礼物来看望妹妹。” 对于天府星君,登门拜访也要合乎对方喜好。钱昭仪爱财,谢令鸢就送了一方水头很好的四合云纹玉如意。果然,钱昭仪听了,眉头都要稍稍舒展了一些,方才的麻麻汗也被迅速遗忘了。 她黑葡萄似的眼睛弯了弯:“谢娘娘美意,臣妾却之不恭!”连客气的推一推都没有。 见她放下了些戒备,谢令鸢才道:“本宫今夜前来,是为了昭仪妹妹。那日御宴上,虎豹肆虐一事,各方追责是少不了的。昭仪主持办了这场御宴,发生了这样的事,必然也逃脱不了责难。” 话音甫落,钱昭仪的脸色就白了。黝黑的瞳仁里,折射出惶恐。 这何尝不是她这几日担心的问题?一旦被责罚,她会落得怎样的境地? 落入泥淖的痛苦,钱昭仪这辈子不想品尝第二次。她只想往上爬,有无数的财宝,有稳重的靠山,一辈子少受点苦。 谢令鸢观察她神色,温声道:“本宫可以帮昭仪将功折罪。” 这么好心? 钱昭仪带了点警惕地看了一眼德妃,不知道对方存了什么样的算计。 “请娘娘赐教。” 谢令鸢将御前一事讲给她,尤其是北燕要从后宫挑女子去和亲的事。 这个钱昭仪自然是听说了,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和亲的事,比这屈辱的亦有之。男人其实大多是利益重于情义的,怎么样最合乎利益便怎么样做,不会考虑她们女子,所以钱昭仪并不为奇。 她爹虢国公不就是典型这种人么。 她觉得德妃娘娘才是大惊小怪。 “若昭仪肯参加两国比赛,赢了北燕,届时论功行赏,就算虎豹一事追责,你也可以拿来将功折罪啊。”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钱昭仪的大眼睛忽闪着,瞬间了悟。 她起身,施礼道:“谢德妃娘娘,替臣妾指了这条明路。” 她顿了顿,半是有点犹豫:“那日账册一事,多有得罪了,娘娘心胸博大海纳百川,不与臣妾计较,臣妾铭感五内。” 斟酌着,最终还是没敢太亲近。她宫里毕竟是有皇后安插的人。 。 谢令鸢走的时候,还不忘抢了钱昭仪的一朵绢花,完成【睹物思人】任务。她走后,钱昭仪将手里改小的那件蜀绣秋衫,递给了大宫女明珠:“拿去,烧了吧。还有这些绢花,烧干净点,否则下面收不到。” “是。”明珠接过秋衫,离开了。 钱昭仪缓缓地坐回席上。 皇后虽说会保她,曹钱两家政治联盟,应该也不会背诺。但钱昭仪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皇后身上。 再稳固的联盟——哪怕联姻,夫妻,在利益面前,都是可以反目的。 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任何事,只有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 所以,德妃说的击鞠比赛,她必须全力以赴,争取到出战名额,将功折过! ***** 凑齐三位星君后,谢令去了储秀殿。 比起丽正殿来看,储秀殿显得空旷简单得多,珠帘、摆饰都被收了起来,显得肃净。室内熏的是薄荷香,十分清爽提神。 此刻,殿内燃着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