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 。 “好,就不想那些了。婉娘,再给朕继续讲讲玉隐公子的故事吧。”萧怀瑾的声音,带着几分追思。 他今日看到了方老将军纵马驰骋,那长在心中一簇熄不灭的火苗,一直灼舔着他的心,沸腾着他全身的血液。 “好。”白昭容轻垂眼帘,用梳子为他梳着头发:“上回讲到了哪里来着?” “嘉西关城破,胡虏进犯,烧杀抢掠。玉隐公子要带着他召会的侠客们出征,为边关平难。”萧怀瑾记得很清晰,分毫不差。 仙居殿的灯火熄了大半,隐隐绰绰,不知为何,却总有种朦胧的温馨,这是谢令鸢入宫以来从没有感受过的气氛,她……情不自禁地…… 摇起了尾巴…… 烛光暖融,谢令鸢趴在榻边,摇着尾巴,听着白婉仪讲故事。 白婉仪的声音如她人一般清丽,娓娓动人地讲述,那边关战场上,玉隐公子如何以少胜多,如何伟岸英武——朝廷军失了的城池,玉隐公子带着他的侠客,将其收了回来,还一路追出了边关外,打得胡人不敢再犯。 他还喜欢喝宣和城一家酒肆的酒,每每去了,必定要来一坛。与那酒肆老板也是忘年交。 萧怀瑾听得心生向往,眼中闪过憧憬,时不时问她些话。 “玉隐公子为什么喜欢那种酒呢?那酒可有什么妙处?” 白昭容温声道:“那是一个退隐江湖的豪杰开的酒肆,他一生快意恩仇,四十多岁时生归隐之心,到边境宣和城,才开了家酒坊,独门秘酿“英雄泪”,据说是走南闯北这些年,精研了各地的酒所创,只有英雄配喝得。” “那为什么不叫英雄酒,而叫英雄泪呢?”名字多悲凉啊。 “……大概是,成了英雄的人,背后总有道不尽的酸楚吧。只有喝得懂这酒的人,才能以酒会友,品出人生百味。所以,酒肆老板不轻易卖人,只有他瞧得上的人,才卖这酒。玉隐公子便是他敬佩之人。” 白昭容微微一笑,“那酒喝了以后,先是觉得快哉落泪,有美人兮偎偎我怀,五陵风流把盏言欢。然后是觉得悲哉落泪,世间至悲,莫过于英雄末路壮志未酬,与天地问穷途无道,人生更该如何行走?” 萧怀瑾支起身子,困惑道:“那玉隐公子如此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也会品出这些苦吗?也会壮志未酬吗?” 白婉仪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臣妾……不知道呢。” 。 谢令鸢听着他们彼此聊得入神,心知时机到了。 她悄悄地在地上一蹭一蹭,蹭到门槛儿,伸出爪子翻了出去……此刻才明白那只海东青逃生的心情,她再也不欺负大鸟了…… 待翻出仙居殿,她便如脱肛的野狗般一路狂奔,向着丽正殿而去。倒是跑起来比从前快多了,身轻如风,仿若翱翔…… 眼前,丽正殿的宫宇越来越近。她一步三阶地跳上去,此刻宫内外皆熄了灯,大殿周围显得有些冷寂。殿阶之上,遥遥地映着月光,一个人的身影立于月色下,柔静而高华,似乎正在等待她。 郦清悟。 谢令鸢鼻头一酸,变成狗的委屈纷纭涌上,满满的倾诉涌到喉头间,化作了一句—— “汪!” 第三十九章 谢令鸢满腹不是人的心酸,正要扑到郦清悟脚边时,忽然迎面而来一个巨大黑影—— 怎么忘了,绑在丽正殿门口的海东青! 它被撒开了翅膀,双脚依然是被绑着,所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