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默契十分,众手一致指向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头领!” 郦清悟和谢令鸢:“……” 他们行路为了防尘,都戴着面纱,半遮了脸庞。尽管如此,当那些喊打喊杀的流匪齐刷刷盯过来时,还是觉得被流匪们的视线射穿了。 陈昂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俊美男子,就是昨夜那个奸诈的柳不辞!瞧这眉眼,依稀就是那人,别以为遮了脸,老子就认不得你! “给我打!往死里打!” 可怜谢令鸢还没来得及坐正身子,又趴在马上被人追杀了。 好死不死的,郦清悟骑的是他当年在西凉驯服的一匹神骏,马踏飞燕,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啊呸,马蹄高高跃起,鬃毛飞扬…… 于是整个世界如同海浪般起伏,谢令鸢中午吃的饭终于全都吐了出来。 追在后面的人不幸马蹄一滑,栽倒在地,其他人赶紧继续追上。 前面吐,后面追,两边人马绝尘而去…… 夕阳西下,那句锲而不舍的喊杀声,执著地追随到天涯—— “交匪首不死!” “呕……” 。 (全文完) 假的,都是套路。 --------- ……匪首柳不辞,正负手而立,惆怅西望。 因为昨夜的偷袭,他不得不绕开最近的老鸦坡,向东远渡河滩。 昨天刚收留的那个叫依灵的小姑娘,似乎是被凌晨的偷袭吓怕了,哭着喊着要离开。他本就不想带女孩子行军,照应不来,也怕麻烦,于是给了些盘缠,嘱咐她一个人路上小心,再让陆岩送她到附近村落,也就不再管她了。 盘缠不多,郦依灵也看不上。她被陆岩随便送到了附近的小山村,待陆岩走得看不见,她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几十贯钱,够买个薄板棺材了,随即找到了村长。 村里没有马也没有牛,全村只有两头驴一头骡子,宝贝似的供着。郦依灵和村长讨价还价,总算是用手里的钱换来一头老驴,赶紧骑着往郦家跑去。 。 昨天去了流民营,虽然她对自己的身手功夫很自信,却仍然警惕着,一夜未敢睡下。柳不辞命人用几块麻布遮了个小账子给她,她夜里不时巡视外面,见秩序比她想象的要好,遂在后半夜时,终于忍不住眯了一会儿。 然而刚睡过去不久,就梦见一堆人冲进来杀她,她连忙举剑还击,和那群人打得不可开交。激烈的厮杀中她渐渐醒了过来,怔了片刻,才发现这喊打喊杀的动静,是外面传来的。 怎么的,这柳不辞还遇到了比他更流氓的? 这是土匪遇土匪,半夜来踢场? 郦依灵一手摸上了腰布里缠着的藤鞭,一手在地上抓了把草灰,就要出去探一眼。谁料几个人守在外面,见她醒了,赶紧粗喇喇地安慰道:“哟,吵醒了啊,怕了吧?小姑娘家的还是别看了,柳公子是在叫我们演练呢!” “就是啊,柳公子说胡人狗贼喜欢天不亮的时候来骚扰,杀人放火的,那时候天儿麻麻黑的,大伙儿都睡着呢,经常反应不过来,就脑袋搬家了,咱们想要活命的话,就得习惯半夜被偷袭!” 他让他们习惯半夜被偷袭,习惯在丑时睡得最沉的时候,听到军令片刻内整军出战。 郦依灵蹲在地上,假装好奇地往外张望。 正规的官军和郦家私兵,也会经常这样演练。听说一群流民也这么玩,郦依灵更想看了,她心情有点戏谑——这群人在柳不辞手下,到底能练出什么本事? 几个人见她东张西望,赶紧拦着她:“公子说了,开战可不管你男女老少,小姑娘还是躲躲,免得伤及无辜,弟兄们不好跟柳公子交待啊,要挨罚的。” 郦依灵倒是不怕他们有这个本事伤到她,但她还在装小姑娘,只好偶尔瞅两眼,黑灯瞎火影影憧憧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