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贵为众妃之首又怎样?德妃一样架空了她。 所以,明明获救之后,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疑问想问,譬如白昭容活着是怎么回事,譬如究竟何时才能杀了屠眉……都不能问了。 时机不对。 她昨夜期待着德妃主动向她解释,又何尝不是希望相信德妃,希望谢令鸢对她没有坏心算计? 身为何家精心教出的长女,身为和皇后暗斗的贵妃,她却居然对其他妃嫔,生出了如此单纯、天真的热切愿望,并最终被浇灭,失望了——谢令鸢最终也没来向她解释,还敷衍地说自己前夜是晕倒。 所以,谢令鸢扣下了这么多人证,只为攥有贵妃的把柄,在后宫相争中得到优势吧。如今,她甚至故意问出了这种问题——你被**了么,贞洁还在么?你还配当皇后么? 这样赤-裸裸的恶意,这样不加掩饰的摊牌。 何韵致冷笑了一下。她长相随太后,那瑞凤眼平时看人带了点儿含情的样子,此刻闪动的全是冷光。 忽然是觉得没意思极了。 也许并不是谢令鸢手段狠毒,毕竟后位之争,根由不在她们俩,而是背后的何家与谢家的争夺,所以她们俩的个人意志都不重要。 她已经尽量避免与德妃发生这些利益冲突了,她不对德妃使阴谋诡计,不搞什么宫斗陷害。可是她不去犯人,人却不会放过她。 也许谢令鸢自己也很无奈罢……利益攸关又如何能谈情谊,她也必须要遵从谢家意志,在乎谢家的荣辱与兴衰。 所以,自己有什么好气愤的?本来也是自己抱了不切实际的愿望,权力斗争不容儿戏,不是几句姐妹情深可以揭过的。她们身在局中,背后落棋的却是家族。 何韵致转身往回走,踩着堆积的枯叶,“沙沙”的破碎声,将谢令鸢甩在身后。 哪怕内心帮谢令鸢开脱了这么多理由,但这样的德妃,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 。 谢令鸢关心地问完话,怔怔地看着贵妃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冷笑拂袖绝尘而去,背影甚至有两分凄冷无奈的意味。 她赶紧伸出尔康手,‘我也没直接问出口吧?……’ 已经这样委婉了,贵妃还是接受不了么?她们对贞操究竟是有多在意,多执念啊! 但讳疾忌医总是不行的,万一何贵妃真被**过,伤口发炎感染,又忍着不说,害病可如何办。 她快步追了上去,走在何贵妃身后,口气轻松道:“你不必挂碍,我不在意这些,就算你真遇到那种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何贵妃听到这里,猛然顿住脚步,胸口激烈起伏,回过头瞪她,眼睛都瞪圆了。 这话槽点太多,竟不知从何反驳。 她憋了半天,才爆出一句:“和你有什么干系!” 你谢令鸢是皇帝么?要在意本宫有没有贞洁也是皇帝的事儿,你作甚要放在心上? 何贵妃莫名其妙又怒火熊熊地转身大步走,一阵风远去,远处已经能看到休息的凉棚。谢令鸢一怔,眼前蓝光毕现,星盘弹了出来。她打眼一瞅,这一眼心中惨叫,糟糕! ……怎么搞的,她在何贵妃心中的声望,竟隐隐呈下降趋势! 夭寿啦! 我到底是哪里戳了你的暴躁穴,你说出来啊,求让我死个明白好吗?! 谢令鸢彻底变成了蒙克的呐喊脸,撒腿向着何贵妃追过去。 她还记得上一次从【众望所归】跌落到【死不足惜】时,星使已经牺牲掉了,如今她绝对不能再失去何贵妃的m.fEngye-zN.coM